这老狐狸，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那便多谢圣主厚赐了。”
姬无双收起玉盒，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谢。
他知道，正戏，要来了。
果然。
圣主见他收了东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两步，目光，状似无意地瞥向了听风苑的方向，才淡淡开口。
“无双啊。”
“咱们两个老家伙，斗了这么多年，也该累了。”
圣主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小辈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无论是萧然，还是你家的明霜，都是我圣地的未来，让他们争一争，斗一斗，是好事。”
“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若是掺和得太多，传了出去，总归是有损我圣地颜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殿之前，一片寂静。
姬无双脸上的假笑，缓缓凝固。
他看着圣主那张布满皱纹，却精明得可怕的脸，心中，已是冷笑连连。
好一个“有损圣地颜面”！
好一个“让小辈们自己解决”！
老狐狸！
你他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送礼，又是道贺，不就是为了给那个叫陈洛的小子站台吗？！
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姬无双心中把圣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脸上，却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圣主……所言极是。”
“是无双，着相了。”
“呵呵，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圣主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不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背着手，慢悠悠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什么圣地未来靠你们了，什么年轻人要多磨砺之类的废话。
说完，他便像个事了拂衣去的老神仙，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背影，轻松，写意。
姬无双站在大殿门口，亲自将圣主送到视线尽头。
直到那道灰色身影彻底消失在云海之中，他脸上的假笑，才“唰”的一下，彻底垮了下来。
阴沉，冰冷。
宛若九幽深渊里的恶鬼。
“堂主……”
吴长风从殿内连滚带爬地出来，跪在姬无双脚下，脸上还带着屈辱的泪痕。
“砰！”
姬无双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吴长风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