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政这人一向自律惯了,从前还是秦王之时,他日日天未亮便起身开始批阅奏折,如今即使穿到了宁政身上,他也依旧早起锻炼,没有荒废分毫。
因此他根本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嗜睡成这样。
他有些无奈的躬身凑云蕖近了些,就见云蕖眼下小嘴微微张着,一张小脸因着睡觉的缘故泛着粉嫩的红,长睫犹如蝶翼一样,美得令人心惊。
宁政一时忘记呼吸,他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收了视线,紧跟着他伸手长指捏住了云蕖的鼻尖。
因为呼吸不畅,睡梦中的云蕖总算有了反应,她拧着眉,眼睛还没睁开,手下便有了动作。
静谧的室内,只听“啪”的一声响,很是突兀,也很是叫人心惊。
方才宁政进屋起,半夏就一直小心的瞧着,深怕宁政伤了她家小姐,谁知这看着看着,她家小姐没见伤着,反倒小姐伤了公子。
这还得了?!
半夏膝盖一软,登时跪倒在地,“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小姐平素性情极好,今儿是睡得迷糊,这才不小心碰到了公子。”
半夏惶恐的求了好半晌,却发现里头没什么动静,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关于公子政可怕的传言,她想都没想便抬头往里头看过去。
却正好见着,方才打人事件的始作俑者,眼下正迷离着一双眼瞧着面前的男人。
她似乎是还未曾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懵了有一会儿才缓缓拉着被子挡住自己半张脸,很是防备又带着些讨好的问道:“这一大早的,公子怎么在这?”
宁政多看了面前挡了自己脸的姑娘几眼,挑挑眉,故意冷着脸。
“郡主可还记得昨儿答应孤何事了?”
昨儿?何事?
我去!她就说怎么这一觉睡得这样不安稳呢,原是她忘了昨天宁政让她早起锻炼的事儿了!
云蕖有些心虚,她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往床的里侧挪了挪,刻意离宁政远了些。
“自……自是记得的。”
“哦?那怎的如今郡主还是这般形状?”
宁政说着故意扫了云蕖一眼。
云蕖自觉理亏,“我这就起了,方才不过是被窝太暖,我多呆了一会儿罢了。”
云蕖说着干笑两声,只以为宁政听了这话便会自觉离开,谁知她说完好半晌这人都没任何动作。
云蕖不由掀起眸子朝男人看了一眼,那人正等着呢,云蕖被男人盯得面上发烫,她偏过头去,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