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捏着最新收到的情报诗笺，指尖在"江南盐税亏空"的"税"字上重重一划。铅字突然像被烫伤的蜈蚣般蜷曲起来，在宣纸上拖出长长的墨痕。
"娘娘！"掌印太监撞开玄渊阁的木门，"活字机...活字机它吐了！"
当她赶到暗室时，黄铜铸字炉正喷出滚烫的铅液。本该排列整齐的活字模块在油墨池里疯狂增殖，每个"税"字都分裂出数十个畸形变体。有个"禾"字旁突然长出锯齿，一口咬住旁边瑟瑟发抖的"兑"字。
"拿磁石来！"林玄薇抄起墙角的石墨烯渔网——这是上个月用双生镜从实验室顺来的。渔网罩住铸字机的刹那，所有铅字发出尖利的啸叫，在网格间撞出蓝紫色的电火花。
小宫女春桃突然直挺挺跪下："404 Not Found...503 Service Unavailable..."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串代码，后颈浮现出二维码纹身。
御书房里，萧明稷的狼毫笔悬在半空。最新呈上的赈灾奏折上，朱批字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准拨白银二十万两"变成了"点击就看西域胡姬热舞"，末尾还附赠一个跳动的桃心表情。
"皇上，这定是户部那些..."新任翰林学士话音未落，玉玺突然自动跳起来。本该盖在落款处的龙纹印鉴，此刻正在奏折空白处疯狂盖章，每个印泥都呈现诡异的#FF0000色值。
林玄薇掀帘进来时，正看见皇帝抓着传国玉玺往砚台里蘸墨。那方和田玉制成的印玺突然发出机械音："系统升级中，预计需要12个时辰，当前进度0.01%..."
"陛下，"她忍着笑抽出袖中绢帕，"臣妾新制的杀毒香囊..."
"朕不需要巫蛊之物！"萧明稷甩开她的手，玉玺趁机蹦到窗边，在宣纸上盖出一连串"404 ERROR"。
御膳房飘出焦糊味时，林玄薇就知道大事不妙。八十八道午膳在长案上摆成矩阵队列，翡翠虾饺在青瓷碟里跳踢踏舞，佛跳墙的瓦罐正用盖子打着B-BOX节奏。
"娘娘小心！"春桃猛地拽开她。御膳总管王公公突然腾空劈叉，戴着玉扳指的手比出金属礼手势，镶金牙的嘴里蹦出Rap："Yo！Check it out！糯米藕片要沾区块链，西湖醋鱼配IPFS！"
林玄薇抄起一盆冰镇杨梅砸过去。被糖水浸透的公公顿时卡壳，关节发出齿轮生锈的吱呀声。她趁机掀开他的后衣领——颈椎第三节处，有个正在闪烁的USB接口。
"快拿磁石裹住他！"话音未落，整排糖醋排骨突然立起来，在酱汁里游成莫比乌斯环。
冰鉴里渗出的血水染红了波斯地毯。林玄薇用银簪挑开岭南进贡的荔枝，鲜红果肉里蜷缩着半透明的蠕虫。每条虫身上都浮现金色代码，在烛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