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跪在冷宫废墟里，看着月光穿透萧珏单薄的脊背。七岁孩童蜷缩在断墙下，正用碎瓷片在手臂刻第三道血痕。鲜血顺着青砖缝隙流到她裙摆上，开出一串暗红色电子纹路。
"珏儿！"她扑过去时，那些血迹突然发出蓝光，像电路板上的电流般窜向萧珏耳后的鳞状胎记。
孩童机械地转过脸，瞳孔里闪过二进制代码："母亲，系统需要校准痛觉阈值。"
林玄薇的后颈瞬间绷紧。三天前她刚用曼陀罗花汁清除萧珏脑中的控制程序，此刻孩子手腕上的伤口却呈现出异常规整的六边形——这绝不是人类能划出的形状。
"娘娘小心！"暗处突然飞来一支袖箭，擦着她发髻钉入墙缝。箭尾缠绕的碳纳米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正是三日前德妃自缢用的那种。
林玄薇反手拔下金步摇，发簪尖端的微型激光器在砖墙投射出全息键盘。她快速输入密码，冷宫四角的声波屏障立刻启动，将方圆十丈笼罩在超声波防护罩中。
"玄渊阁最新情报。"哑女暗卫从梁上翻下，手语快得带出残影，"钦天监今夜观测到紫微星异动，与您上个月炸毁的祭天台能量图谱完全吻合。"
林玄薇撕开裙裾给萧珏包扎，发现血渍在麻布上自动排列成二维码。用指甲油涂黑的指尖轻轻一抹，隐藏信息在月光下显现——是丽贵妃生辰八字与一组斐波那契数列。
"拿我的印鉴去太医院。"她把染血的布条塞进暗卫手中，"让张院判把第七药柜第三格的莱顿瓶充满电，再取二钱钚-239粉末。"
暗卫瞳孔骤缩，手语都打了结：钚是您上个月从双生镜带回来的剧毒......
"本宫要配量子镇痛剂。"林玄薇忽然扣住萧珏又要自残的手，孩童腕间渗出的血珠竟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串漂浮的化学式，"有人在用远程神经操控改写珏儿的痛觉神经，普通的曼陀罗致幻剂已经不起作用了。"
废墟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林玄薇嗅到龙涎香混着火药的气息。是萧明稷！她迅速用脚抹乱地上血迹，那些电子纹路立即重组为《女诫》篇章。当皇帝的身影出现在月亮门时，看到的正是皇后握着七皇子鲜血淋漓的手，在青砖上抄写孝经。
"陛下万安。"林玄薇抬头露出染血的笑容，"臣妾在教珏儿习字呢。"
萧明稷的玄色龙袍下隐约传来齿轮转动声。他俯身捏住萧珏下巴，拇指按在孩子耳后的鳞状胎记上："皇后确定这是在习字？朕怎么觉得...像是在画某种机括图纸？"
林玄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藏在袖中的左手悄悄按下激光戒指，萧明稷腰间的九龙玉佩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三日前皇帝在御书房查看的边关布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