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薇蹲在御膳房后巷，裙裾沾满泥水也浑然不觉。她正用银簪在青砖上刻写方程式，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清越男声："皇后娘娘在演算如何让鸡蛋立起来？"
抬头便见萧明稷倚在朱红宫墙上，玄色龙袍下摆垂落几串青铜算筹。这皇帝总爱把先帝留下的数学玩具当佩饰，活像个人形九章算术馆。
"陛下可知，钦天监呈报的雨量数据有问题？"她抖开浸透雨水的《晴雨录》，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几何图形，"连续三年每月降雨都是整七寸，连小数点都没有。"
萧明稷突然俯身，龙涎香混着硝石气息扑面而来。他指尖点在某个雨量标记上："此处墨痕深浅不一，像是..."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顿住，瞳孔微微收缩。
林玄薇暗笑，这微表情分明是发现了等差数列。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礼炮轰鸣。七皇子萧珏举着湿漉漉的纸鸢跑来，脖间血珀闪着诡异红光。
"母后！国师爷爷的纸鸢咬人！"孩子举起断线，断面竟有整齐的金属光泽。
祭天台九重檐角铜铃在狂风中纹丝不动。林玄薇提着改良版六分仪，裙裾被吹得猎猎作响。昨夜双生镜传送来的气象云图显示，这场暴雨本该在三百里外。
"娘娘小心！"萧珏突然扑来。一道紫电擦着发髻劈在青铜日晷上，晷面浮现出类似集成电路的纹路。林玄薇摸出怀中的智能手机残骸——这是上次月圆之夜拼死带回的——镜头对准雷击痕迹。
取景框里浮现出叠加态的量子云图。
"找到了！"她将萧珏的血珀项链按在晷心凹槽。红光漫过之处，地面浮现二十八星宿全息投影。危宿方位赫然标记着现代核辐射标志。
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德妃的贴身宫女从檐角跌落，手中握着的正是钦天监遗失的浑天仪部件。林玄薇箭步上前，却见宫女耳后闪过机械接缝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