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安棠却浑不在意地抽回手,藏在身后,故作轻松:“没事的皇祖父,就是一点点小伤,不疼的。”
一旁从护国寺回来的御林军侍卫见状,连忙跪地。
“回皇上,卑职等找到世子殿下时,殿下正在护国寺大雄宝殿内,为陛下祈福。”
“殿下亲手持金刚杵,浸入滚烫蜡泪之中,为其镀上金身,说是要助陛下破除魔障,想必是那时不慎烫伤的。”
皇帝闻言,浑身剧震!
他看着萧安棠那故作坚强却难掩痛楚的小脸,再想到他为了给自己祈福,忍受滚烫蜡泪灼伤手指。
而自己这个皇祖父,却在这里怀疑他的身世,险些将他推向死路!
巨大的愧疚瞬间将皇帝淹没。
他一把将萧安棠紧紧搂在怀中,老眼竟有些湿润:“朕的好孙儿……是皇祖父糊涂,是皇祖父委屈你了啊!”
萧安棠乖巧地依偎在皇帝怀里,小声说:“孙儿不委屈,只要皇祖父安然无恙,孙儿做什么都愿意。”
这话更是掀起了皇帝心中无限的愧疚。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瘫软在地的乔稳婆,眼中杀意沸腾!
“妖妇!竟敢构陷皇长孙,离间天家骨肉!罪无可赦!”皇帝厉声咆哮,“拖下去,凌迟处死!其家小,一律连坐,斩立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民妇说的都是真的……”乔稳婆凄厉的求饶声很快消失在殿外。
处置完稳婆,皇帝那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了面无人色的肃国公。
“陈卿,你找来此等妖妇,污蔑皇长孙,离间朕与皇子孙儿,你,该当何罪!”
肃国公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他涕泪横流,拼命磕头。
“皇上!皇上明鉴啊,臣也是被那妖妇蒙蔽,臣万万没想到她竟敢欺君!臣一片忠心,只为维护皇室血脉纯正,绝无他意啊皇上!”
“绝无他意?”皇帝冷笑,“若非安棠福大命大,今日便要冤死在你这忠心之下!来人!”
“臣在!”带刀侍卫入内。
“肃国公构陷皇嗣,其心可诛!革去所有官职爵位,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皇帝语气森然,“念在平王妃陈氏乃朕儿媳,朕便网开一面,留她性命。但肃国公府其余人等,一律处死,以儆效尤!”
“皇上!”肃国公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
平王咬牙,急忙跪下:“父皇,请您开恩,肃国公受奸人蒙蔽才会糊涂行事,儿臣……”
皇帝不耐烦听完就打断:“朕没有因为他的事迁怒于你,你就应该庆幸!”
平王阴冷俊容一僵。
皇帝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此事谁若再劝,等同于逆党!”
说罢,他轻轻抚摸萧安棠的额头,面容慈爱:“安棠,今日你也受惊了,回去好好养着,改日皇祖父为你加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萧安棠乖乖点头:“多谢皇祖父。”
许靖央和萧贺夜,带着萧安棠退下。
那肃国公被一路拖拽离去,官帽掉在地上。
平王追出来,肃国公却高呼痛哭着:“王爷,求您一定善待明月,王爷!”
许靖央站在房檐下看到肃国公的身影彻底远去,凤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
萧贺夜走到她身旁,暗中牵住她的手,压低声音。
“先出宫,本王再同你解释。”
萧贺夜抱起萧安棠,与许靖央并肩离去。
待坐在了他们自己的马车上,萧安棠才唰的一下脸色煞白,身上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