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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乱流如刀,割裂虚空。两人在星河般的通道中疾驰,四周不断闪现过往画面:远古大战、神魔陨落、王朝更迭……每一道光影都蕴含大道痕迹,稍有不慎便会神识崩溃。
“快到了!”守望者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前方出口即是寒渊入口!准备迎战!”
话音未落,前方骤然爆发出刺骨寒意!一座通体由玄冰铸成的巨大宫殿浮现眼前,门前矗立九根石柱,每根柱上都钉着一具尸体,身穿历代天尊战甲,面容栩栩如生,竟全是姜启的前世化身!
“幻象!”听妖厉喝,挥鞭扫出,“别看他们的脸!”
姜启却停下脚步,凝视最中央那具身披赤金战甲的遗骸。那人胸口空洞,心脏位置镶嵌着一枚黑色晶体??正是第二监天印!
“原来如此。”他喃喃,“每一任天尊死后,都被他们抓来镇印,用怨念滋养封印之力。难怪血脉传承越来越弱……他们在系统性地扼杀希望。”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听妖猛地将他拉开,一道冰锥擦颈而过,险些斩首!
宫殿大门缓缓开启,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走出。她容颜绝美,眸若寒星,手中托着一面冰镜,镜中映照的却是听妖的脸。
“欢迎回家,妹妹。”女子开口,声音清冷如雪。
听妖浑身剧震:“姐……姐姐?不可能!你在二十年前就被监察会使者带走了,说是‘选为祭灵’,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从未离开。”女子淡淡道,“我只是成了监天印的容器,每日承受万魂啃噬,只为维持封印不破。而今天……终于等到你带来了真正的天尊。”
姜启瞬间明白:“你是故意让他们找到我们的?”
“是。”她点头,“只有当天尊亲临,才能触发解印契机。而解印的钥匙,正是至亲之人的牺牲。”
听妖脸色惨白:“什么意思?”
女子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我要你的心脏,作为打破第二印的媒介。只有纯净的血脉共鸣,才能瓦解监天之力。”
“你疯了?!”听妖后退一步,“我是你亲妹妹!”
“正因为是你,我才不得不这么做。”女子闭上眼,“若我不做,会有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人被送上祭台。这一次,换我来背负罪孽。”
姜启猛然上前一步:“不必如此。”
他抬起右手,掌心金焰升腾,竟从中抽出一缕金色丝线??那是他新生天尊之躯中最核心的生命本源!
“以吾之血,代汝之祭。”他低声宣告,“这一世的血狱天尊,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牺牲!”
金丝飞出,缠绕在第二监天印之上。刹那间,整座冰宫剧烈震颤!九具遗骸同时睁眼,齐声吟唱一首古老赞歌。监天印开始龟裂,黑雾溢出,化作无数冤魂嘶吼挣扎。
“他在破坏秩序!”远处虚空中传来怒吼,“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
十余名监察使破空而至,手中持着漆黑长矛,矛尖铭刻“诛邪”二字。他们合力掷出,十二支长矛化作乌光,贯穿虚空!
姜启冷笑,左手画圆,金焰凝聚成盾。十二矛尽数撞击其上,轰然爆炸!但他纹丝未动,反手一掌拍出,金焰化龙,咆哮而出,将三名监察使当场吞噬!
“听妖!”他大喝,“带你姐姐离开!这里交给我!”
听妖犹豫一瞬,终究含泪抱住姐姐:“对不起……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女子怔住,随即苦笑:“傻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倔。”
趁着两人相拥刹那,姜启已冲向冰宫中心!他跃上高台,一脚踩碎监天印最后一角!
“咔嚓??”
清脆声响传遍天地。
第二印,碎!
滔天金焰自裂缝喷涌而出,席卷八荒!与此同时,姜启体内血脉再次沸腾,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他仰天长啸,声震寰宇:
“第二印已破!尔等还要藏到何时?!”
回应他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杀机!
南疆火海升起赤红战旗,西方戈壁浮现千军虚影,东方海域波涛化龙,南方密林毒瘴成阵……六大势力同时现身,各自手持残缺监天印,齐指姜启!
“血狱天尊?”一名身披火鳞铠的老者冷笑道,“不过是个刚觉醒的雏儿。今日,便让你见识何为真正的‘天命所归’!”
姜启立于风暴中心,衣袍猎猎,目光如炬。
他缓缓举起右手,金焰凝聚成一杆长枪,枪身铭刻万古姓名??皆是历代为守护而死的血脉继承者。
“你们称我为灾厄,污我之名为邪祟。”他声音平静,却响彻三界,“可真正带来灾难的,是你们这群窃据神位、践踏众生的蛆虫。”
长枪横举,指向苍穹。
“从今往后,裁决之权,归于天尊!”
风卷残雪,战火将燃。
而这,仅仅只是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