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抬起头,是安然。
似乎是想站起来,但看得出来她的身子很软,没有力气。
看到她脸上的憔悴和无助,本来清亮的眼睛里是浑浊,布满血丝,林书怡低下头。
护士继续推着床往电梯那边走,她跟着走了几步,顿下来。
顾城声音很低的叫她:“学姐。”
她轻轻应了一声。
“学姐.....拜托你.....”
“....我知道.....”
电梯门将要关上,林书怡仰起头来,深呼吸两口,快步跟上。
......
他们走后,顾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没有去管安然,径直离开了。
在楼梯口他停住,没有回头,声音很平静:“安然,我无话可说了,什么都没有了。”
地板上很冷,彻骨的寒意从下到上传遍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冰住了。
这个点了,刚才那是最后一场手术,现在整层楼应该只剩下她一个人,很静。
生活被鲜明的一分为两段。
早上,她还给女儿精心打扮,送她去上学,天气不是很好,知道夕月爱漂亮,特意给她选了好看的白色连衣裙,保暖又轻便。
是最近新买的,因为夕月又比去年长高了些,安然知道小孩子的衣服更新换代很快,提前就预备下的,今天这件白裙子夕月还是第一次穿,另外还有很多新衣服呢。
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也就是只隔着这么久,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却恍若隔世。
安然想不通,弟弟说过没事的。
他说没事的。
他说他会平安回来的!
保证过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夜色暗的深沉,黑暗从窗户外侵袭进来,时间太晚,外面零星的灯火都陆续熄灭了,而她身边的那盏白炽灯,倾泻出的光线似乎也暗了些。
傍晚还有夕阳的时候,警察来过医院将张建强带走了。
他对警察说,是李成动的手,还有....沈如海....,夕月就是被沈如海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