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音倒了两杯酒,示意她坐下,“奴家身在青楼,见过无数的男人,姑娘虽刻意掩饰了自己的声音,但你身上的味道,可不是那些臭男人会有的;咱们这儿,寻常女子视作魔窟,绝不会踏入半步,姑娘此行何为?”
檀音娇笑着递酒给贺宜宁,打趣道:“难不成也是为了一睹奴家芳颜?可奴家瞧着,姑娘要是仔细打扮起来,怕是更胜奴家。”
贺宜宁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坦然回答:“在下贺宜宁,此次乔装前来,是有事想请教檀音姑娘。”
檀音闪过一丝震惊,连忙起身行礼,“竟是将军府的小姐,是奴家失礼了。”
她没想到贺宜宁会如此坦率,而且还这般谦虚有礼。
“是我有求于你,姑娘不必如此,快些坐下,”贺宜宁扶起了她,又有些疑惑,“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来自将军府?”
“贺小姐与谢家的事儿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谁人不知?”檀音掩嘴轻笑,又单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看向贺宜宁,“让奴家猜猜,小姐此次前来,是为了谢先生?”
贺宜宁浅浅一笑:“都说檀音姑娘是京城中最善解人意的女子,传言果然不虚,我这次倒是来对了。”
贺宜宁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我对谢知砚势在必得,不知姑娘能否帮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段时日在自己的刻意安排下,虽和谢知砚有了不少交集,但贺宜宁也感受得出,谢知砚对她还是有所防备。
世事变化无常,贺宜宁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京城第一花魁,才知道该如何快速得到一个男子的真心了。
檀音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摇晃着,叹了口气道:“小姐如此坦诚,奴家自是愿意帮你这个忙,可你想要的却是谢先生的真心.......
谢先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且从未踏足过秦楼楚馆,小姐这个忙,奴家怕是有心无力。”
贺宜宁有些不敢相信,“他当真一次都没来过青楼?”
毕竟谢知砚年纪也不小了,难道这人真是木头做的?
亦或是,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可不是嘛,奴家还听说,谢先生院里一个丫鬟都没有,近身侍奉的都是男子,”檀音捏着团扇凑近贺宜宁,掩面低声道,“京中甚至有传言,谢先生有断袖之癖。”
贺宜宁一听,震惊地将刚入口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若谢知砚真喜欢男子,那自己还真难办了。
不过......
贺宜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男子装扮,实在不行,自己委屈扮做男子模样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