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用力吸了一口气,忍着痛,费力地张嘴说道:“礼部尚书钱谦益,在任期间贪墨白银逾六十万两!珠宝字画不计其数!更与商人私下勾结,将粮食,布匹,高价售往女真逆贼所控制的建州等地……”
“荒谬!”钱谦益矢口否认,然后大声骂道:“你这残竖子,自己贪污受贿被行迹败露,竟还在此血口喷人,想拉我等砥节奉公之人垫背!心思当真是歹毒!汝之罪万死难赎!臣恳请陛下立刻将此撩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骆养性惨笑道:“钱大人也莫要狡辩了,六十万两银子那可是能堆满好几间屋子的,藏这么多银子,怎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你贪墨的那些银子藏在了哪儿,我一清二楚。”
话音才落,一个锦衣卫疾步走进了皇极殿之中,高喊道:“报!属下带人去骆养性说的地方搜查,从空屋的后院之中发现了一个地道,顺着地道下行,有一个相当大的地窖,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报!”又一个锦衣卫疾步走进皇极殿,道:“属下带人逮捕了骆养性供出的,与钱谦益勾结,走私粮食,盐铁至建州等地的商贾,经审讯,其对自身罪行供认不讳!”
钱谦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闪烁着困惑的光芒,他以为崇祯只是从骆养性口中得知了自己贪污之事,从未想过,就这么两日时间,崇祯居然能把证据找的如此齐全!
按理来说,抓一个,甚至是抓一群锦衣卫的高层,都未必能查出这么多的东西。
因为现在的锦衣卫,东西厂,至少有一半掌控在他们东林党人的手中,可不仅是那些高层,就连大部分的底层,都因为各种原因受他们钳制,没有哪一个锦衣卫会为了崇祯,去得罪满朝的文武,所以查他们的案子,锦衣卫的人多半不会尽全力,尤其是朝中这么多官员,这么大的案子,崇祯若是要查,会有风声走漏,并且进度极其缓慢才对,可现实却与假想完全相反,这不对劲!
难道说,是那个新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关系,短短几日时间,那家伙就把锦衣卫内部,所有有问题的人全部清洗了一遍,并且替换成了忠于皇帝的人?
这事情……虽然不是不可能办到,可非常难!办事的,至少得有魏忠贤那样的水平才行,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分得清锦衣卫之中谁忠谁奸!并且那么果断的施以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