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着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你把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一个打断了手腕,一个打得胸骨挫伤!”
“怎么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刺耳。
“宋老板,我的提醒,够清楚了吗?”
“还需要我把细节给你描述一遍吗?”
“比如,你是怎么用那只戴着名贵手表的手,生生折断别人骨头的?”
宋祁年脸上的茫然,渐渐被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所取代。
他甚至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觉得,跟眼前这个一腔热血却头脑简单的丫头沟通,比跟美国来的投资人谈几个亿的项目还要费劲。
“警察同志。”
他耐着性子,换了个问法。
“在你进来审问我之前,你有没有问过另外那两个人?”
“你有没有问问他们,在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女警的痛处。
她当然问了。
那两个受害者的口供,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他们说,自己哥俩晚上出来散步,看到宋祁年的车停在路边,以为是车坏了,好心上去问问需不需要帮忙。
结果,这位宋老板二话不说,下车就打人。
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什么穷鬼也配跟我说话。
下手之狠毒,行径之恶劣,简直是旧社会恶霸的翻版。
那番说辞,完美地印证了女警心中为富不仁,欺压良善的剧本。
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的义愤填膺。
所以,她才会认定宋祁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宋祁年此刻的提问,在她听来,就是狡辩,是垂死挣扎!
“啪!”
一声巨响。
女警白皙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
整个桌子都跟着震了一下。
“宋祁年!”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连同志的称呼都省了。
“你少在这里给我转移话题,混淆视听!”
“现在,是我在审问你!”
“你只需要交代你自己的犯罪行为!”
“至于别人,轮不到你来操心!”
她的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涨得通红。
看着她这副模样,宋祁年心里最后那点不耐烦,也彻底消失了。
他放弃了。
放弃了和她讲道理的打算。
对付这种认死理的人,只能用事实。
让她自己亲眼看看,她所坚信的正义,是多么的可笑。
“好。”
宋祁年身体向后一靠,重新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