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桢,你休得屈打成招。”
老夫人打断春嬷嬷的话,在她说出真相前,先行发难。
“那祖母可知春嬷嬷为何知道孩子们的情况?”
叶桢看向老夫人,“等春嬷嬷说了,祖母再给我扣帽子也不迟。”
老夫人心下一惊,她的确是被叶桢的残暴弄得慌了神,别说春嬷嬷,就是个汉子也未必经得起叶桢的手段。
她清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春嬷嬷哪里受得住这疼。
要是蛮奴在就好了,她是异族奴才,最是忠诚,骨头硬。
老夫人竟不合时宜地想起蛮奴,意识到时机不对,她忙回神解释,“她是府上老人,消息灵通些有什么不妥。”
可春嬷嬷却不敢耽搁,因为叶桢的木棍又指向了她另一条腿。
“少夫人饶命,那不是天花,只是寻常的痘病,是老奴将染病的巾帕塞进了他们三个的被褥,才让她们三个被感染的。”
她大口喘着气,不敢看老夫人,继续道,“老奴也不想,可老夫人有吩咐……”
“胡言乱语。”
老夫人打断她,“叶桢,你对她用这般重刑,就是为了针对老身么?
你可知我是侯府老夫人,是侯爷的亲娘,你这是以下犯上,是不孝。”
叶桢却好似没听到老夫人的叫嚣,吩咐人在不碰触被褥的情况下,将朝露的被子拿来,而后又眼神更加冰冷地看向春嬷嬷。
春嬷嬷忙又交代,“老夫人说,让大家以为这是天花,她便能以你管家不力为由制裁你,夺回管家权。”
叶桢问,“那些巾帕怎么来的?”
京城暂未发现天花,疫情应该还没到京城。
老夫人和春嬷嬷不知这是天花,那这巾帕应该不是他们自己从患疫病人身上得来的,而是有人给她的。
“我不认识他,是老夫人叫我去城南药材铺子抓药……”
春嬷嬷气息越来越弱,“对方故意撞掉我的药,而后趁机调包。
我拿回来后,老夫人便让我偷偷将巾帕塞进她们的被褥。”
老夫人心跳加快,“不是老身。”
她否认。
粗使婆子用竹篙将朝露的被子挑了来,放在地上,叶桢示意大家掩住口鼻,用刀划开了被褥,一条白色巾帕露了出来。
仔细看,那巾帕上还有黄色以及褐色污渍,应是疫病患者身上的疮脓。
证据确凿!
春嬷嬷是老夫人的人,重刑面前,自古只有下人替主子背锅,极少敢甩锅给主子的。
今日又是老夫人闹着要出府,叫嚷出了朝露他们的事,春嬷嬷说得是真是假,大家心里已然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