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的寒气如冰针刺骨，从钟乳石间渗出，裹挟着地底深处的土腥味，像龙脉的叹息在黑暗中低吟。
穹顶的钟乳石尖端凝着晶莹的水珠，在手电光下折射出幽蓝寒芒，滴落在地面，发出“滴答”的轻响，似地阴的脉搏，绵延不绝。
水池中央的蓝光已黯淡如残烛，仅剩几圈涟漪无声荡漾，池底的怨灵低语消散殆尽，留下空洞的寂静，像一场未尽的噩梦。
董文翊站在水池旁，指尖摩挲着水魂残片，金属片不过拇指大小，刻着半个模糊的“魂”字，微弱的蓝光似地脉余韵，隐隐发热。
他手臂上的血痂在阴冷的空气中隐隐作痛，像是水魂兽利爪留下的警告。他低声道：“水魂封住了，黑市却不会善罢甘休。”声音沙哑而低沉，目光扫向石门，门外隐约传来的靴声如暗流涌动，猎犬嗅血，步步逼近。
他脑海里闪过定东陵的青光，乌尔图那瘦削的背影和低语“龙脉不归一人”如针刺耳，疑云更浓——这老家伙究竟在何处？水魂残片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秘辛？
他咬紧牙，低声道：“得找个落脚处喘口气，再拖下去，咱们撑不住。”语气果断，手指攥紧残片，指节泛白，脚步在湿冷的石地上留下浅浅水印，迈向石窟深处。
林瑶倚着残破的石碑，手电光扫过笔记，纸页已被水汽浸得发软，潦草的字迹在光束下泛黄。她低声道：“第二块玉佩到手，但水魂未全消散。”
声音冷静如冰，指尖在“守护者血祭”旁划出一道细线，“你的血封了门，可能是满族秘宗的传承，与定东陵的风魂如出一辙。”
她抬头，目光如刀，锁定董文翊，“乌尔图知道的远超我们，他在定东陵现身相救，此处却隐匿不现，恐怕另有图谋。”
语气透着推测，手指停在“龙脉”二字，指甲划出一道浅痕，“九块玉佩，九座帝陵，龙脉的脉络渐明，但黑市团伙的洋枪炸药，装备已非寻常盗墓贼可比。”
她顿了顿，手电光扫向石窟一角，照出一道狭窄裂缝，宽不过半米，边缘覆满湿滑青苔，腥臭隐现，像通往地阴的咽喉。
她低声道：“那儿可能是出路，但也可能是死局。”目光锐利，语气沉稳，像在掂量每一分风险。
阿布都蹲在一块钟乳石旁，粗喘如牛，工兵铲斜靠肩头，铲尖沾着泥污与血迹，背上的伤口渗出暗红，混着水渍淌下，刺痛让他低骂：“这鬼地方总算消停，可那帮狗东西肯定不死心！”
声音瓮声瓮气，透着不耐，手指攥紧铲柄，指节咯吱作响，“洋枪都掏出来了，老子下回得弄个家伙，不然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