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接过话头:"潘伟森在沈氏还有未转移的资产,他不会放弃最后的机会。"
我看着她冷静分析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几分钟前落泪的女孩。
这个十八岁的少女身上,矛盾地混合着脆弱与坚韧。
"需要我做什么?"
"好好养病。"
沈长清斩钉截铁地说,随即又软化语气,"至少......再休息一天。"
周明远看了看表:"我得回公司了,今天有个重要会议。"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赵董事主动要求主持。"
等周明远离开,我忍不住问:"赵明有问题?"
"潘伟森的走狗。"
沈长清冷笑,"不过现在是我们放在明面上的诱饵。"
阳光渐渐西斜,沈长清拉上窗帘,打开床头灯。
暖黄的光线下,她疲惫的神情更加明显。
"你应该回去睡一觉。"
我说,"我保证不会偷偷溜出去抓坏人。"
她挑眉:"你的保证值几个钱?"
"嘿,我可是刚救了你们爷孙俩!"
"然后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她突然严肃起来,"为什么那么做?你明明可以等警察......"
"因为那是你爷爷。"
我直视她的眼睛,"也是......我唯一在乎的人的亲人。"
沈长清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她长久地注视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
最终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睡吧,我就在沙发上。"
"不行,你必须回......"
"闭嘴,病人没有发言权。"
她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然后蜷缩在窄小的沙发上,用外套当被子。
我看着她固执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曾经对我戒备森严的女孩,现在愿意在我身边安睡。
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惊醒。
借着夜灯微弱的光,我看见沈长清在梦中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
"长清?"
我轻声唤她,"做噩梦了?"
她猛地坐起,呼吸急促,眼神涣散。
我艰难地挪到床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只是梦,没事的。"
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紧紧回握,指甲几乎陷入我的皮肉:"我梦见......游泳池......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