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到语无伦次:“我……,我这披头散发的,皇……”
话都没说完,就看见周柏言抬脚跨入房间,她急忙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双膝一软欲想往地上跪去,就见周柏言疾步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扯到自己怀中,拦腰抱起:“地上寒凉,你刚小产,如何能沾染?”
“你也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得学会爱惜自己的身子,脸色惨白跟门外的雪一般。”
“太医都说了,让你卧床静养,你偏要起身相迎,朕岂是这般小心眼的人?”
这话倒叫覃婕妤又羞又委屈,红润的眼睛开始掉眼泪,把脑袋往他怀中埋,身为轻轻颤抖:“婢妾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周柏言把人安置在床榻之上,坐在床沿,让她躺坐着,脑袋靠在自己怀中,抬手给她顺发:“你若是不好好养身,朕才要罚你。”
“咱们都还年轻,往后还会有孩子的,别跟自己过不去,朕已经赐死梁才人了。”
“往后若是怀孕了,多长个心眼,别什么人请你,你都过去,学会找理由,实在不行,对方想要责罚的话,你就要学会阳奉阴违,或者派人去请朕过来为你主持公道。”
“学会求救,学会低头,学会示弱,多少能在这后宫之中立足,你都伺候朕多年了,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人家梅贵妃都能后来者居上了,你也跟着多学学,不说能护着孩子,但至少得护着自己,朕不能时时盯着你们女人家这些腌脏手段,后宫住的是你们。”
见其他人已经被清出去,覃婕妤悄悄伸手试探性环抱周柏言腰肢,脑袋蹭了蹭他胸膛,撕扯疼痛难忍的心,也渐渐愈合,只要皇上心中有她,那一切都没关系。
带有浓重鼻音,伴带撒娇道:“婢妾谨遵皇上教诲。”
沙哑虚弱的声音,被捂在怀中,显得有些沉闷。
说着,覃婕妤怯生生抬眉,飞速瞟了他一眼,眼帘低垂报羞,煞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晕:“只要皇上能来看婢妾,婢妾就什么事情疼痛都没有了。”
语毕,忽然想到自己尚在坐小月子,身上残留血迹,这可是晦气,念此,手忙脚乱从周柏言怀中出来,往里一滚,扯过被子盖头着急催促:“皇上快出去,婢妾还在小月子里,体下残余血迹,您进来,有恐会染上晦气,有碍龙体安康。”
听见这话,周柏言顿时无语凝噎,无半点欢愉,蠢是除了梁才人之外的第二人选。
自己还在小产中,最珍重的竟然不是自己残躯,而是害怕他沾染晦气。
更没有抱着他哭叫屈喊冤,或者趁机谋求好处,也是好的,偏生她什么都不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