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虺发出金属断裂的刺耳嘶鸣。
缠绕四肢的黏液突然失去力度,那些黑色液体正被卦象纹路疯狂吞噬。
我趁机团身滚向城门裂缝,手肘在铜锈斑驳的地砖上磨得皮开肉绽。
余光瞥见六壬盘在吸足黏液后开始自转,盘面浮现的甲骨文竟与直播间卡住的弹幕逐渐重合。
“天地玄宗……”我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四个字,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其中。
然而,由于喉咙被灼伤,我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扭曲,听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在咆哮。
随着我的呼喊,那原本残缺不全的金光咒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如同烈日当空,让人无法直视。而那尸虺,在这强光的照射下,它身上的鳞片竟然全部逆竖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那扇巨大的青铜城门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发出阵阵轰鸣。随着震动越来越强烈,城门上的裂缝又裂开了三寸,更多的漠北风沙从裂缝中汹涌而入。
这些风沙如同沙尘暴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迷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泪流不止。
尽管视线模糊,但我仍然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因为我知道,只要再往前一点,我就能触碰到那道花岗岩门槛。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坚硬的门槛。
然而,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破空声。我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最后崩落的参宿位青铜钉如同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残影,直直地朝我的后心疾驰而来。
身体比濒死的意识更先动作。我借势鱼跃前扑,青铜钉擦着耳廓钉入门槛时激起的火星溅在脸上。
半截身子摔出门外的瞬间,带着骆驼刺气息的干燥空气涌进灼伤的肺叶。滚烫的黄沙扑在脸上,像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在扎。
直播间屏幕突然雪花闪动。镜头最后定格的画面里,青铜城门轰然闭合的烟尘中,满屏血色弹幕都在疯狂刷动着同一句话:"墨爷看左手!"
我茫然抬起血肉模糊的左手,发现不知何时竟死死攥着半片龟甲。
那些新生的玉脉在裂纹间莹莹发亮,与城门上尸虺鳞片的排列如出一辙。
在热浪扭曲的沙丘尽头,另一尊青铜觯的轮廓正如海市蜃楼般浮动,觯身上的铭文反射着夕照,像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