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最后一行!"我将镜头对准即将褪色的字迹,
"‘镇离位者,当以生魂祭碑’......"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界碑所刻"丙戌日",赫然与我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分毫不差。
夜视镜头里,人皮书上的血字如同活物般蠕动,先是拼出"1996",接着是"0502",那是我出生的年份与日期。
碑身突然传来规律震动,掌心贴上去时,竟能感受到类似胎儿心跳的频率。
汉白玉表面浮现出淡青色血管纹路,我拧开军用水壶浇下,水流竟沿着"戊辰月"三字渗入,在碑面凝结成戴枷女囚的立体浮雕。她脚踝铁链刻着的"永光元年",正是《汉书》记载中戾太子刘据兵败自杀的年份,链环连接处的血槽,清晰可见长期勒进皮肉留下的痕迹。
备用手电砸向螭首的刹那,青铜眼珠发出钟鸣般的巨响炸裂开来。
飞溅的铜屑在空中自燃,火星连成的轨迹竟与穹顶星图完美重合。
紫微垣位置的青铜镜终于显形,镜面映出的我身着西汉曲裾深衣,腰间玉佩刻着的"安期生"三字正在滴血。
弹幕瞬间被"主播背后有手!"刷屏,镜中人身后伸出的青灰色手掌,指甲缝里嵌着的正是界碑剥落的霜花。
黑驴蹄子砸中镜面的瞬间,传来玉石崩裂的脆响。
铜镜碎成二十八片,每片都映出不同时代的我:头戴进贤冠的东汉太卜令、身披明光铠的唐代折冲都尉、身着青衫的宋代提点刑狱司、甚至扛着德制步枪的民国盗墓者。所有镜像同时开口念诵《往生咒》,声波震得碑面霜花簌簌而落,在地面拼凑出"魂归不周"四个古篆。
"这是《云笈七签》记载的‘轮回鉴’!"我踢开渗血的镜片,碎银般的月光突然被遮蔽。
碑座下射出九支裹着磷火的丧门钉,最末一支擦着耳际钉入墓墙。
钉尾缠着的及腰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癸未年"——那是我父亲坠井身亡的年份。
界碑下沉时带动的齿轮转动声,如同儿时记忆里老式座钟的报时,每一声都敲在心上。
碑侧二十八宿刻度盘在指尖转动,当"虚日鼠"星官对准北斗的瞬间,墓室地面轰然裂开九宫格,九尊半人高的陶瓮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