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五月,东京五月的暴雨敲打着学校的彩色玻璃窗,松本正雄的实验室里弥漫着樱花木烧焦的气味。他捏着从上海偷拍的抗磁钢X射线影像,胶片上的云雷纹在显影液中逐渐显形——那是清国匠人用算筹刻在钢坯上的北斗七星暗码。显微镜下,樱花木切片的年轮间隙暴露出纳米级辉铋矿颗粒,排列方式与渤海湾防波堤的抗磁钢晶格如出一辙,这让松本想起三个月前在陈阿水车间被羞辱的场景,当时清国匠人敲击算筹的节奏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作为三菱商事派驻上海的摄影师,松本的尼康相机伪装成普通旅行器材,镜头盖内侧刻着《孙子算经》的二进制编码。他白天拍摄黄浦江码头的蒸汽船,夜晚潜入铁锚堂工坊偷拍算筹校准仪式。在帝国大学的秘密实验室里,他疯狂地进行着樱花木抗磁实验:将樱花木浸泡在抗磁砂溶液中,试图复制清国匠人「以木御磁」的技艺,却每次都以木材自燃告终。显微镜显示,竹碳粉与辉铋矿在高温下产生量子级排斥,而通过留声机录下的算筹敲击节奏,经傅里叶变换解析出的「角宿一」频率,在抗磁钢中形成的混沌磁场始终无法破解。当留德归来的西化派教授推开实验室门,冷笑着质疑他在研究「清国巫术」时,松本慌忙藏起胶片——那上面不仅有抗磁钢数据,还有铁锚堂漕帮货船的航行路线。
松本的困境折射出明治日本的深层焦虑。他的实验室堆满《天工开物》和1894年日军占领威海卫时窃取的《算理营密档》,却不得不用樱花木罗盘的「大和算理奇迹」掩盖对清国技术的觊觎。海军省的秘密报告显示,清国渤海湾的抗磁砂磁场已使日本鱼雷的磁导引信失效,松本的研究因此被内阁列为「北辰计划」核心,要求三个月内破解抗磁技术。然而当他将樱花木罗盘献给天皇时,清国匠人早已在木材中混入竹碳粉,海军测试发现罗盘靠近渤海湾时指针疯狂旋转,反而成为清国磁墙的「定位信标」。
1909年五月的东京学界,「和魂西算」的争论白热化。以西本愿寺出身的学者为代表的传统派,主张「以和算为体,洋算为用」,而留德学者则斥其为「封建残渣」,坚称「电磁学才是未来」。松本的实验室被西化派渗透,最新论文《樱花木抗磁效应的量子力学解释》遭篡改数据,沦为学界笑柄。他望着窗外的靖国神社,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学术研究」不过是政治工具——清国匠人用《九章算术》对抗西门子设备,而日本学者却在樱花木里寻找大和魂的科学证明。当他尝试用算筹在胶片上刻下《孙子兵法》的二进制密码时,更惊恐地发现,清国匠人早已通过《驱倭谣》的温州话歌词,将抗磁砂反制技术编成歌谣传遍中国。
松本的研究始终受制于日本的扩张野心。他依赖汉籍研究算理,却忽视匠人师徒口传的「抗磁砂配比歌诀」,清国匠人用《九章算术》公式调配的竹碳粉纳米结构,至今无法解析。而他在胶片上看到刻下的「还我河山」小篆,在显影时与抗磁砂发生量子纠缠,形成不可复制的磁导图案,这种「文字即磁场」的技术让西方仪器束手无策。
1909年五月三十日,松本登上返回上海的商船,甲板上抚摸着暗格里的《算理营密档》,扉页朱批「清国匠人以算筹为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此刻清国漕帮的货船满载抗磁砂,正驶向胶州湾——那里,北洋军的蒸汽炮与铁锚堂的磁墙即将构筑起东亚的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