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3月·纽约曼哈顿的钢铁森林间,陈阿林的皮鞋叩击着算理局大理石走廊,湘妃竹算筹在掌心转出焦虑的弧线。电梯镜面映出他皱紧的眉头,西装内袋的辞职信边缘已被掌心汗湿,「工」字火漆印在蒸汽灯下发着冷光。
「陈先生,您不能就这样放弃!」助理露丝追上楼梯,她的非洲卷发上别着铁锚堂的「工羽」徽章,「洛克菲勒财团刚通过《磁导技术标准化法案》,这是咱们在体制内唯一的战场!」
陈阿林停在算理局理事会议室门前,透过抗磁玻璃窗,看见摩根财团代表正在向理事们展示樱花磁引擎模型。「体制内的战场?」他转身时,算筹在墙面投下铁锚阴影,「当他们把算理锁进专利数据库,当南洋匠人连握算筹的权利都被剥夺,这里早就是殖民体系的齿轮。」
露丝的算筹在掌心划出抗议的弧线:「但您父亲的遗愿是让算理登上国际讲台!」「他更希望算筹能握在每个匠人手里,而不是成为华尔街的商品。」陈阿林摸出银锁,锁芯显形出福建矿场的旧照——年轻的陈阿炮站在抗磁砂堆前,身后是被刺刀逼向矿井的华工,「荷兰人在苏门答腊用美援坦克碾碎华人矿场,三菱在背后提供樱花磁技术,这不是战争,是技术屠杀。」
会议室里突然爆发出掌声,摩根代表举起樱花磁引擎,抗磁砂在他指尖聚成美元符号。陈阿林推开会议室门,算筹敲击讲台发出刺耳的共振声,所有磁导灯瞬间熄灭。「根据1905年《中美矿务合同》第17条,」他的声音穿透黑暗,「任何殖民地产出的算理技术,原住民拥有不可剥夺的署名权。」
首席理事约翰逊参议员咳嗽一声:「陈先生,这里是美国,您的东方条款不适用——」「但《大西洋宪章》适用。」陈阿林展开泛黄的《联合国宪章》副本,「第2条第7款,不得干涉别国内政——包括匠人握算筹的权利。」
摩根代表冷笑着起身:「看来陈先生是铁了心要与财团为敌?」陈阿林将辞职信拍在樱花磁引擎上,算筹在金属表面刻出「工」字:「我只是个算筹校准员,只负责让算理回到该去的地方——匠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