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住齐木长胳膊时，他闻到她发间混着龙涎香与晚香玉的气息。
"齐先生久仰。" 马潮起身握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齐木长袖口隐约可见的弹痕，"我是巨浪集团金融板块负责人。"
这位传言中掌控吐蕃资本的掌舵人，普通话带着京腔尾调，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鹦鹉螺在灯光下流转冷光。
"这位是巨浪公司首席财务官德丹尔珊女士。" 张以澜的话音未落，齐木长的瞳孔骤然收缩 —— 藏蓝色套装包裹的身影转过身，耳垂上的绿松石坠子轻轻晃动，正是二十年前在京师民族大学梧桐树下，那个总把《格萨尔王传》当小说读的吐蕃姑娘。
"齐木长，真的是你？" 德丹尔珊的藏语尾音微微发颤，记忆里那个骑着二八自行车载她兜风的少年，此刻竟穿着厅局级制服，与传闻中缅北新贵并肩而立。
她下意识抚平套装褶皱，无名指上的珊瑚戒指与马潮的腕表在空气中形成微妙对峙。
"如假包换，德丹。" 齐木长伸手相握，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手背。马潮转动钢笔的动作顿了半拍，会议桌上的普洱茶氤氲的热气，突然变得有些凝滞。
"他们说你辍学回庐州了？" 德丹尔珊盯着他领口的科干军徽，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探究。
二十年前那个在国家图书馆陪她研究吐蕃文献的青年，此刻周身散发着战场淬炼出的冷硬气息。
齐木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当年母亲中风的谎言早已在岁月里发酵成另一种真实。
他想起那个为了追逐初中白月光荒废学业的夏天，想起抵押掉的商铺和父亲失望的眼神，最终化作一句轻描淡写："家里出了事，必须回去。"
"现在愿意被富婆包养了？" 德丹尔珊突然轻笑，藏地血统赋予的明艳在眼角眉梢绽放，"当年让你入赘我家，你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故意瞥向张以澜，却见对方正把玩着翡翠扳指，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齐木长的会议文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