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诗社,轰然炸开一片喧嚣,一个个酸儒更是出口成章。
“狂徒!简直是狂徒!”
“有辱斯文的败类,明目张胆的剽窃他人之物,居然还那般不可一世!”
“鱼小姐莫气,此人定是在跟您欲擒故纵,可别着了他的道!”
……
亭子中的鱼幼薇一言不发,指尖轻轻抚过断弦。
欲擒故纵吗?
鱼幼薇突兀间起身。
月白裙摆扫过案几,将《上邪》手稿卷进袖中。
“今日诗社到此为止。”
冰冷的声音,惊醒还在骂骂咧咧的人群。
侍女小禾慌忙打起竹帘,却见自家小姐径直穿过了人群……
“小姐!”
小禾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当鱼幼薇坐入软轿时,冷不丁扶了扶鬓边的珍珠步摇:“小禾,我……今日的妆可还妥帖?”
小禾:“???”
不是……
小姐从不会问这种话,这一会儿咋那么突然?
等等!
她愕然抬头。
却见暮色透过珍珠步摇,在鱼幼薇颊边投下细碎的光晕。
那抹胭脂,竟比往常多晕开了三分……
小禾突然福至心灵:“小姐,那狂徒胡诌的浑话,小姐千万别当真,什么寡妇情诗,分明……”
“回府。”
不等说完,鱼幼薇已放下窗帘,轻声细语地说道。“查一下他的身份。”
小禾人麻了!
……
当月光染上首辅府的琉璃瓦时。
小禾捧着密信的手指几乎掐破宣纸,望着正在煮茶的鱼幼薇。
“小姐,有眉目了。”
鱼幼薇执壶的手悬在半空,轻声道:“说。”
“八皇子殿下,李玄戈。”
小禾深吸了一口气,念着密报。
“他从小被其他皇子打压,性格十分懦弱。”
“今封梗王,但无封地!”
“现住梗王府,且府上由皇上安排得下人,都被他给辞去了……”
“咔!”
鱼幼薇捏断半根沉水香,将《上邪》手稿按在烛火上:“一个迷奸犯,能写出‘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等诗歌……”
火舌舔舐宣纸的刹那,她倏地抽回手。
铜镜映出她眼底的灼光。
像极了及笄那日偷烧《女戒》时的模样。
“小姐,八皇子分明在戏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