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在他怀里摇摇头，声音闷乎乎的：“也没等多久，刚把早上的碗洗完。”她抬手扒了扒他外套的领口，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脖颈，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你外套沾了灰，我给你挂起来。”
说着要挣开，却被李大海按回怀里。他低头，鼻尖擦过她的鬓角，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还是上次两人一起去超市，她拿了瓶樱花味的，说瓶子好看，结果买回来用了两次又嫌太甜，这会儿倒成了让他心头发软的味道。
“不急。”他声音放得更柔，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睡袍的袖口，布料软滑，蹭过她手腕时，见她睫毛颤了颤，“让我抱会儿。”
张雅没再动，乖乖靠在他胸口。客厅的落地灯没开，只留了盏玄关的小灯，暖黄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缠在地板上。能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咚、咚，和她自己快了半拍的心跳撞在一起，倒像是合着拍子。
过了会儿，她偷偷抬眼，看他下颌线的弧度。李大海不算顶俊朗的那种，可眉眼实在温和，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细纹，可此刻他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点阴影，倒显得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她看得入神，没留意他正低头看她，等反应过来，两人鼻尖已经快要碰到一起。
“看什么呢？”李大海笑了，声音里带着点痒。
张雅脸“腾”地红了，猛地低下头，下巴磕在他胸口，闷闷道：“没看什么。”
他却不放过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托。她没法躲，只好眨着眼睛望他，眼里映着玄关的灯光，亮闪闪的。他看着那点光，喉结动了动，慢慢俯下身。
最先碰到的是她的额头，轻轻一下，像怕碰碎了似的。张雅屏住呼吸，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暖烘烘地覆在她脸上。然后是鼻尖相抵，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外面的风味，还有他自己身上那种干净的皂角香，奇怪地搅在一起，却让她心里发慌，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他没立刻吻下来，就那么看着她，眼神深沉沉的。张雅被他看得不自在，睫毛扑闪着要躲开，他却忽然笑了，低声说：“雅儿，闭眼。”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眼皮刚合上，就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很轻，像羽毛扫过，一下，又一下。她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微微仰起头。
李大海感觉到她的回应，手臂收得更紧，吻也渐渐深了些。不再是试探似的轻触，带着点克制许久的温柔，辗转厮磨。张雅的手原本垂在身侧，这时下意识地抬起，抓住了他的衣角，指节微微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傻丫头，”他蹭了蹭她发红的脸颊，“刚才看我那么久，就是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