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爱德华将莉娅护在胸前,龙炎在足底炸开,强行改变坠落轨迹。树根突然暴起,尖刺擦过他后背,却在接触龙鳞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起,肩胛处的灼伤已蜕变成真正的龙鳞,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坠落的最后瞬间,爱德华看见悬崖顶的罗兰正用断剑支撑着机械义肢,将最后一枚龙晶碎片刺入自己心脏——蓝光闪过,整座悬崖的毒雾突然燃烧,追兵的惨叫混着齿轮熔化的声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在他耳边的低语。
“轰——”
地下河的冰水灌进口鼻时,爱德华仍紧握着莉娅的手。水流卷着他撞向洞穴石壁,却在触壁的刹那,整面墙突然亮起月神符文,浮现出初代王后的投影:“当龙血与月辉交融,白银城的高塔将为真王指引——”
莉娅的银月匕首自动嵌入石壁,地下河的水突然静止,形成螺旋状的光梯。爱德华踩着光梯站起,发现手腕的镣铐碎片正与石壁上的龙鳞图案共鸣,而远处的洞穴深处,隐约传来龙类特有的低吟,像在呼唤真正的血脉。
“托克说的没错,”爱德华摸着胸前发烫的吊坠,看着莉娅用月神之水治愈他的龙鳞,“最危险的锻炉才能锻造利剑。但罗兰爵士…”
“他把自己变成了活炸弹,”莉娅的耳尖终于恢复血色,“但月神看见他的灵魂了,爱德华。他的机械义肢里藏着奥兰多团长的誓约书残页,现在那些碎片,正在毒雾里为我们照亮去月神殿的路。”
洞穴上方突然传来石块崩塌声,托克的吼声混着矮人烈酒的气味飘下:“殿下!追兵的机械核心炸出了矿道!咱们的龙血把食人魔树烧成炭了,现在树根堆里露出个传送阵——和老铁须说的龙岛坐标吻合!”
爱德华望向莉娅,她正对着石壁上的龙鳞图案祈祷,银月匕首的缺口奇迹般愈合。当他握住她的手时,发现她掌心也有枚淡银色的鳞片,与他的龙鳞正好拼成完整的月相——原来半精灵女仆的血脉,早在月神殿的献祭中,就与龙族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