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解释如同拨开了重重迷雾,只是这些到底是不是慎王所为,正如他所说,还得再查探,毕竟查得这般顺遂,倒像是刻意的。
天气转暖,艳阳驱散意寒,厚重的冬衣被收了起来,姜隐亲自整理出几套半新的春衫和夏衣,用细棉布包好,放入樟木箱笼,让路明山带走。
外头的宅子已然备妥,余佑安不仅添了个手脚麻利的老妪负责一日三餐,还指了个机灵的小厮专司跑腿传话。
路明山起初死活不肯受,直道自己粗手笨脚,当不起这伺候。
“舅父若不收下,我便日日过来问安,您忍心让我这身子骨来回折腾?”最后是姜隐板起脸,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这番话,才逼得他点了头。
至于营生,姜隐选了那宅子附近一间小巧铺面。至于卖什么?她直接拨了侯府小厨房里一位擅做新奇点心的厨娘过去,专售牛乳蛋糕、果子布丁这些京中不曾见过的甜食。
单这几样,也足够路明山在京中站稳脚跟。
待她产后身子恢复了,再琢磨些新鲜玩意儿,定能让这铺子红火起来。
当然,路明山坚持不肯白占铺子,更言明买卖本钱和主意都是姜隐的,他只管经营,利润大头必须归她。
姜隐拗不过他,想着只要舅父手头宽裕、心头踏实便好,也就随他去了。
“舅父,你先去安顿下,明日我过去看您。”侯府后门外,姜隐从芳云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塞进了他手里,“里头是几样刚出炉的点心,您尝尝,日后铺子里要卖的。”
路明山接过,身后的小厮机灵地上前接了过去,他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你明日也别来发,我得先去铺子看看,等那边拾掇利索了,我再回府看你。”
姜隐含笑点头,看着他略显局促地登上马车。
车帘挑起,他探出身来,用力朝她挥手:“回吧!外头风凉!”随后帘子落下,隔断了视线。
姜隐一直站在石阶上,目送那辆青帷马车辘辘驶出了巷口,拐过转角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入府。
她得赶紧更衣,去兴安伯府赴宴了。
如今余佑瑶整日呆在张府,是没空作伴了,好在她还能带上宣哥儿同行,这可是胡氏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