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琅继续道:“不知小侯爷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在海州城以西大概一百里左右有个庄子被水贼杀了很多人。”
江庭岳点了点头。
这件事闹得不小,她本来打算亲自带兵前去围剿那伙水贼,但因为近期东夷海寇活动频繁,根本脱不了身。
“那些被杀的人都是李家的佃户。”
许琅缓缓道:“在死之前,他们刚刚因为交不起租子逃租了。”
江庭岳神色一滞。
她很快就明白了许琅的意思,“你是说,李家才是那些佃户死于非命的幕后黑手。”
许琅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江庭岳。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肯定。
江庭岳低下了头。
今天许琅告诉了她太多曾经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时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知过了多久,江庭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许琅问道:
“许公子,你跟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许琅语气淡然地说道,“我跟小侯爷说这件事,是因为那些佃户中有一些幸存下来的人,如今都在岛上。”
“这也是为什么我明知道贩卖私盐是大罪,但还是坚持要做的原因。”
“既然这个世道不给他们活路,那就我来给!”
看着脸色坚定的许琅,江庭岳心中一动。
她没想到家境显赫的许琅竟然甘愿冒着杀头的大罪来做这种事,而那些看似道貌岸然的海州豪族们却干着对百姓巧取豪夺的戏码。
一时间,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许琅见江庭岳再次陷入沉默中,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开口问道:
“小侯爷,王玄知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的江庭岳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那天夜里我本来是要和王将军一同前往罗澎岛侦察敌情,但谁料半路忽然出了问题”
“我船上一向正常运作的罗盘那天不知为何突然失灵,等修好后赶到罗澎岛已经晚了半个时辰。”
“王将军此时已经阵亡了…”
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满脸自责之色。
许琅安慰道:“小侯爷无需自责,这件事是东夷海寇们故意设局伏击,是必死之局。”
“问题就出在这!”
江庭岳双眼微眯,“这件事很蹊跷,我怀疑杀王将军的人不是东夷海寇!”
许琅一惊,“怎么说?”
江庭岳解释道:“王将军作为定波营的主将,他所在的楼船上都是他的亲兵,战斗力很是强悍。”
“如果遇上一般的海寇,根本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