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半掩,梁听雪站在门口,朝里探视。
这一探,立刻撞进一道视线中,犀利,冰冷,深不见底。
秦崇冷笑,梁听雪宁可追到这来,也不肯回家一趟。
到底在犟什么?
当下,秦崇的眼神就有种要将她捏碎的欲望。
但下一秒,他慢条斯理敛眸,仿佛她不存在。
秦崇出来过两次,身侧都有人。
从包厢移到酒店会议室,全程,秦崇都没有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直到他被簇拥着送出会议室,回房间前,他眼神才堪堪在梁听雪身上停了两秒,又寡淡地移开。
她跟上,硬着头皮去堵门,心想这还不如回家。
“不是跟我说话都要律师在场吗?”
整整三个小时,这是秦崇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梁听雪怕被他推进门,可更怕他不让她进门。
她调整了语气,“谈公事。”
“公事?”他脱外衣,摘袖口,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梁经理打算怎么谈?”
冰冷又赤裸的眼神,眸中热度不断攀升。
她太清楚那是什么意图。
也清楚不睡这一觉,什么都免谈。
“到床上能谈吗?”她主动问。
整个过程,她都竭力想表现出性冷淡的样子,最好将他的欲望全熄灭。
又或者,没感情的性爱机器,让人越做越下头。
可秦崇的唇覆上来的那一瞬间,像羽毛那样轻,又那样滚烫。
将她的感官恣意拉扯,无限放大,再激起她所有的敏感,诱她无尽沉溺,无从躲藏。
事后,男人指尖夹着烟,丝丝缕缕往上腾,他透过白雾,居高临下审视她。
满意她在情潮中拼命克制,却无力招架的反应。
无尽沉沦。
“要跟我聊什么,给你三分钟。”
听见秦崇的施舍时,梁听雪软得像一滩烂泥。
耻辱地强迫自己坐起来。身上是被扯碎的不堪。
“秦总满意吗?”她掀眼皮看过去,眼底死气沉沉。
“满意的话,能给我和工作室留条活路?”
秦崇慢条斯理敲落一截烟灰,“我没给你留活路吗。”
梁听雪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