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雀翎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样。
众人又分别忙碌了一天。
月光如水,洒在百草堂后院的青石板上。
李当归手中的铁剑划破夜空,剑锋带起的微风卷起地上几片落叶。
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一丝不苟地重复着宁芙教的基础剑式——那位冷面将军说过,"灵剑"之境,全在基本功。
"唰!"
剑尖突然一顿。
李当归脊背绷紧,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
他猛地转身,铁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雀翎赤着脚站在三步之外。
夜风掀起她单薄的白色睡袍,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右肩的弥沙之印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纹,像是活物般微微起伏。
她灰白的长发披散着,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刚沐浴过。
李当归慌忙背过身,铁剑"哐当"掉在地上:"你、你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他耳根烧得发烫,"夜里风凉,快回去加件衣裳!"
没有回应。
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浓郁的酒香——是百草堂地窖里珍藏的桂花酿。
那香气混着雀翎身上特有的湿润气息,几乎将李当归笼罩。
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雀翎?"李当归僵着身子不敢动,剑鞘横在胸前,勉强抵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喝了多少?大姐知道又要念叨......"
月光下,雀翎的弥沙之印突然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她抬起头,瞳孔竟变成了妖异的竖瞳,嘴角勾起一个李当归从未见过的妩媚笑容:"李当归......"
她的声音里带着蜜糖般的黏稠感,指尖顺着李当归的胳膊滑下,在剑鞘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那液体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蓝色荧光。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
月光透过窗棂,在宁芙的侧脸投下冷清的银辉。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将衣角攥出深深的褶皱。
寒螭剑静静倚在墙边,剑鞘上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霜。
"宁芙?"
青鸢揉着眼睛从床榻上坐起,鸦羽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她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见好友僵直的背影——那挺拔如松的轮廓,此刻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
"大半夜的......"青鸢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