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杂耍艺人夸张的惨叫与观众的惊呼交织在一起,竟有种久违的安宁。
周围爆发出一阵惊呼,李当归也跟着拍手叫好,清俊的脸上洋溢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雕虫小技。"宁芙抱着寒螭剑冷眼旁观,"剑锋根本没入喉,只是用袖口遮挡做了假动作。"
李当归闻言转头,正看见宁芙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抿成直线的唇角。
阳光透过她高马尾的发丝,在冷白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他不禁失笑:"将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本领可不分高低贵贱。"他手指向另一个正在表演喷火的艺人,"你看那位,能含住烈酒喷出三丈火龙,也算独门绝活了。"
宁芙的视线随着他的指引望去,寒螭剑鞘不经意间轻触到李当归的手背。
微凉的触感让李当归心头一跳,却见女将军神色如常:"嗯,你倒有悟性。"
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卷起宁芙几缕散落的发丝。
她突然蹙眉——这风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是花香。
"怎么了?"李当归察觉到她的异样。
宁芙凝神感知片刻,四周只有百姓的喝彩声和糖炒栗子的甜香。
她微微摇头:"...没事。"
李当归不疑有他,兴致勃勃地指着场中:"快看!他们要表演'刀山火海'了!"
宁芙的目光重新落回少年明亮的眼眸上。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她暗自松了松握剑的手,决定暂且享受这难得的闲暇。
几里外的巷弄深处,一阵阴风打着旋掠过青石板路。
风中隐约浮现一个透明的人形轮廓,发出几声似有似无的轻笑,随即又消散无踪。
"喵——"
墙角的花猫突然炸毛,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细线。
它死死盯着风消失的方向,背弓得像座桥。
与此同时,城南钟楼顶端的提瑞昂猛地睁开眼。
侏儒残缺的右手捏成古怪的法诀,五彩布衣无风自动:"原来在这......"
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上翻,视线锁定天空中一只灰鸽。
神力如丝线般向那鸽子缠去——
"哎!?"
提瑞昂浑身一颤。
他的神力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更诡异的是,那鸽子突然转头,豆大的眼珠直勾勾看向钟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