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朦朦亮重阳宫便响起诵经传道的声音,以甄志丙、李志常为首的三代弟子,各领自己门下弟子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王处一端坐在首位,见眼前三代弟子行列的蒲团,迟迟有一人未落座,不免开口询问起来:“今日志敬怎么还没有来参加早课?”
见无人回答,王处一又看向甄志丙,问道:“志丙,你平日跟志敬走的近,可知为何?”
甄志丙摇摇头,说道:“回师叔,弟子也不知。”
王处一微微皱眉,嘀咕道:“奇怪,志敬平日虽然有些浮躁,但向来兢兢业业,怎会无端缺席?”
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四代弟子当中,寻了一人说道:“清笃,你去将你师父叫来。”
路清笃赶忙起身,拱手行礼道:“是,师祖。”
路清笃不敢有丝毫懈怠,马不停蹄的来到赵志敬门外,敲了几声见门内无人应答,又通过窗户见自家师父正躺在床上休息,生怕对方出了什么事。
“师父,请恕弟子无礼了。”
路清笃当即运起内力,撞开了房门。
赵志敬也被这动静吵醒,不知为何他刚睁开眼,便觉得全身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又见路清笃大早上跑到自己房间吵闹,当即怒斥起来。
“清笃,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为师今日就是这般教你的吗?”
路清笃赶忙为自己辩解:“师父,是师祖他老人家唤我来叫你的。”
赵志敬对全真掌门位置觊觎已久,听到自家师父的命令,当即来了精神,谁知刚下床便觉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师父,您没事吧?”
路清笃赶忙上前搀扶,关心的问道。
赵志敬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一脸茫然,心想:为何只是睡了一觉,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随后,连忙运起内力,可惊讶的发现体内竟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内力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贫道的内力怎么消失了?”
他争夺掌门之位本就困难重重,若是苦修二十年的内力一朝散尽,岂不是更加没有希望?
“不……不会的!”
赵志敬慌了神,连忙再次运功,可无论他如何做,始终感受不到内力的存在。
一瞬间,崩溃、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眼中透着一丝绝望,双膝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不— — —”
他这一声嘶吼,带着前半生的委屈、不甘,又有着后半生的失落、绝望,着实把一旁的路清笃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