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惊讶:“主公如何得知?这信上...”
“我自有消息来源。”袁绍打断他,转身倒了杯酒递给田丰,“刘虞性温和,善抚民,朝廷派他来安抚幽州再合适不过。”
田丰接过酒杯,若有所思:“若刘虞上任,对我军...”
“有利无害。”袁绍抿了口酒,“刘虞不会像公孙瓒那般咄咄逼人。我们只需坚持到那时,局势自会缓解。”
田丰犹豫片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主公似乎...对将来之事颇有把握?”
袁绍目光一凝,随即笑道:“为将者,当有远见。”他放下酒杯,声音低沉,“元皓,你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
田丰愕然:“这...”
“我有时会做很奇怪的梦。”袁绍望向帐外漆黑的夜空,“梦里,我看到很多尚未发生的事情...比如刘虞会成为幽州牧,比如...”他突然停住,摇摇头,“罢了,就当是酒后胡言。”
田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恭敬地低头:“主公高瞻远瞩,非常人可及。”
次日清晨,袁绍召集众将议事。
他站在沙盘前,指着南线一处关隘:“叛军主力正向此移动,云长,你率五千精兵前往阻击。”
猛将关羽抱拳:“末将必全歼叛军!”
袁绍却摇头:“不必全歼,只需挡住他们南下之路即可。记住,稳扎稳打,不要冒进。”
关羽不解:“主公,为何不一举歼灭?”
“寒冬行军不易,我军当保存实力。”袁绍环视众将,“各部加固城防,多备粮草,准备过冬。叛军缺粮,必不能久持。”
众将虽有疑惑,但不敢违抗。会后,袁绍单独留下田丰。
“派人秘密联络冀州世家,”袁绍低声吩咐,“尤其是与刘虞有旧的,提前打好关系。”
田丰点头:“属下明白。不过...公孙瓒那边?”
袁绍冷笑:“让他去折腾吧。待刘虞上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三日后,关羽率军出发。袁绍站在城墙上目送军队远去,身旁的田丰注意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主公似乎心情甚好?”
袁绍轻抚城墙上的积雪:“我在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却又有所不同。”他转头看向许攸,“元皓,你说如果一个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能不能改变命运?”
田丰谨慎地回答:“若能预知,自然可以趋利避害。”
袁绍大笑:“说得好!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寒冬过去,等待春风送来新的变局。”
北风呼啸,卷起袁绍的披风。
他站在高处,目光越过茫茫雪原,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春天的景象——刘虞的车驾进入幽州,公孙瓒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以及他自己,站在权力棋盘前,从容落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