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官道尘土飞扬。
苏晚压了压斗笠,将面容藏在阴影里。她穿着粗布衣裳,腰间挂着药材商惯用的皮囊,看起来就像个寻常的行脚商人。只有偶尔风掀起袖口时,才能看见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那是灵泉过度使用后的痕迹。
距离夜雨阁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七天。萧临渊化作冰雕的身影仍时常闯入她的梦境,每次惊醒时,心口就会传来一阵灼痛。
"姑娘,前面就是青州界了。"老车夫甩了个响鞭,"这季节朔风谷风沙大,您真要独自进谷?"
苏晚摸了摸腰间微微发烫的金茧:"有亲戚在谷里做药材生意。"
车夫摇摇头,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但也没多问。这年头,谁还没点秘密?
马车转过山坳,远处地平线上出现连绵的灰色城墙——北境长城。而长城脚下那片寸草不生的洼地,就是朔风谷。
苏晚不自觉地按住心口。那里的皮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朵金色莲花印记,正随着接近朔风谷而阵阵发热。最奇怪的是,莲花轮廓与萧临渊心口的冰莲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相反。
"今晚在青州驿歇脚吧。"车夫指着前方的驿站,"明天一早过关。"
驿站比想象中热闹。大堂里挤满了商旅,空气中弥漫着羊肉汤和汗臭混合的气味。苏晚选了角落的位置,点了一碗素面。
"听说了吗?朔风谷又死人了。"邻桌的商人压低声音,"这次是三个守关士兵,尸体干得像枯柴......"
"噬灵妖又出来了?"同伴打了个寒战,"不是说赵将军已经肃清了吗?"
"肃清?"商人冷笑,"那东西越杀越多......"
苏晚低头吃面,耳朵却竖得老高。噬灵妖应该就是赵戟制造的噬灵者,看来北境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面吃到一半,腰间金茧突然剧烈震动!苏晚借口如厕匆匆回到客房,刚锁上门,金茧就飘到半空,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雪爪?"她轻声呼唤。
裂纹中透出耀眼的金光,伴随的不再是熟悉的鸽鸣,而是清越的凤啼!更惊人的是,茧壳表面浮现出古老符文,与父亲实验室墙上的如出一辙。
苏晚试图用灵泉感应茧内情况,却被某种力量温柔地推开。显然,雪爪的重生还需要时间。
她刚把金茧收回行囊,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是客栈伙计那种拖沓的步子,而是训练有素的武者刻意放轻的动静。
三个,不,四个人。苏晚不动声色地吹灭油灯,银针滑入指缝。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