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雨季来得比往年更早。苏晚望着窗外瓢泼大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沈清霜留下的晶体碎片。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偶尔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那是天人族遗留的记忆残片，暂时还无法完整解读。
"姑娘！"春桃慌慌张张冲进书房，裙角沾满泥水，"城门口贴了海捕文书，画着您和王爷的像！"
苏晚接过那张被雨水浸湿的宣纸，上面赫然是她与萧临渊的肖像，盖着刑部大印。文书宣称二人谋害先皇，罪证确凿，悬赏万两白银捉拿。
"三皇子动作真快。"她冷笑一声，将文书扔进香炉。火苗窜起的瞬间，右眼金瞳自动捕捉到纸背隐藏的标记——一个极小的昙花纹，夜雨阁叛徒的暗号。
书房暗门突然滑开，萧临渊带着一身水汽走进来。他的暗金软甲换成了普通商贾的棉布衣裳，但眉宇间的肃杀之气掩不住："码头已经被官兵封锁，我们在水下的货舱也被查抄了。"
"损失多少？"
"三百斤蓝铜矿，五十箱药茶。"萧临渊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但重要的东西提前转移了。四叔公来信，母亲和幼弟已安全抵达海外基地。"
苏晚展开信纸，灵泉能量自动激活了隐藏字迹：三皇子背后有北境世家的影子，最近频繁与西域使节接触。更令人在意的是，信末画了个奇怪的符号——眼睛形状的蓝水晶。
"这是..."
"主宰之眼。"萧临渊的手指在符号上停顿，"看来三皇子也被渗透了。"
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照亮庭院。苏晚突然按住太阳穴——她的右眼又不受控制地切换成远视模式，清晰地看到三条街外屋顶上的黑衣人！那些人胸前佩戴着晶石徽章，正用某种镜筒观察苏宅。
"我们被监视了。"她压低声音，"不是官府的人，胸口有蓝色晶体。"
萧临渊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借着关窗的动作用短剑反射光线。片刻后他确认道："是'净世教'，主宰在这世界的信徒。专为收集灵泉载体而生。"
春桃吓得打翻了茶盏："那...那怎么办？"
"将计就计。"苏晚从药柜取出两只青瓷瓶，"春桃，去准备两套粗布衣裳。王爷，麻烦你配一剂'归息散'。"
当夜三更，苏宅突然燃起大火。邻居们惊慌赶来时，只看到春桃哭喊着"姑娘还在里面"。官府派人搜救，最终在废墟中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手腕上分别戴着苏晚的玉镯和萧临渊的玄铁扳指。
......
七日后，岭南最繁华的西市多了对卖药的兄妹。哥哥是个哑巴，脸上布满骇人的伤疤；妹妹戴着面纱，露出的右眼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祖传金疮药，三两银子一帖。"苏晚故意用沙哑的嗓音吆喝，同时借着摆弄药瓶的动作观察四周。她的伪装堪称完美——灵泉改变了声线，右眼用特制药水掩盖了金瞳，连指纹都被暂时性腐蚀重组。
萧临渊沉默地研磨药材，暗金纹路完全内敛。没人会把这个佝偻着背的哑巴与叱咤风云的萧王爷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