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别为难小人,小人只是个听差办事之人,实在做不得交人这等大事的主。”
任蹇硕如何威吓,蒋伟只是赔小心,称不是,但就是不交人。蹇硕无法,只得退一步。
“那你去把张温找来,某当面跟他说。”
“校尉今晨进宫去了,尚未返回。”
正在蒋伟与蹇硕对峙之时,张温的车马正好返回。远远瞧见蹇硕带着人在府衙前,张温连忙叫停车马,转入后巷,从后门进入府衙。安全进入,没被蹇硕发现,张温这才松口气。若当面跟他撞上,可就毫无回旋余地了。
张温也纳闷,今日朝会,陛下在西园设立新军,敕封八大校尉,新军统领便是他蹇硕,封上军校尉。他蹇硕是获利最多之人。没等着朝臣们恭贺,却急急忙忙带人出宫,竟是为周晨这一介商贾。内里隐情,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不知这周晨与蹇硕到底有何利益勾连。动一个小小的留仙楼,竟引得他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自己被何进给骗了?周晨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可留仙楼与周晨,自己早查了个底朝天,并无半点可疑之处。亦或蹇硕如此行事,背后又陛下授意?想到这,张温不禁打了个冷颤又连忙摇头,否定这种想法。陛下不可能与留仙楼有丝毫瓜葛,若有何进怎敢动留仙楼?应是周晨与蹇硕有什么交易,这才使得蹇硕如此庇护。
他们之间的利益勾连猜不出来,不过最近陛下对何进不满,却是明面上的事。西园新军由蹇硕统领,连何进都归其节制便是最明显的警告。不,应该叫赤裸裸的打脸,毫无避讳。大将军招打压,十常侍本已把持朝政,现在又冒出个蹇硕统领新军,宦官的势力愈发强大。自己这个司隶校尉,也愈发不好当了,张温心中感叹。如今何进这条船不稳,有翻船的风险,自己还得早做准备才行。要不趁此机会,与蹇硕打个照面结个善缘?可若是自己出面,便要得罪何进了。何进虽招打压,但树大根深。蹇硕刚得势,两边结果如何,尚不得而知。自己出面,便等于公然跳船,定招何进猛烈报复,得不偿失。现在还是让蒋伟那小卒头疼去。明面上往来不行,暗地里却还是可以接触一番。于是又叫来心腹之人,吩咐一番。
门外蹇硕大怒,一个小小队长,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已经左右让步,他却得寸进尺,实在可恶。于是大手一挥,叫道:
“给某围起来。”
这是准备硬抢了。只是巡防营职责在身,又在自家府衙门口,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即使对方是南衙禁军,亦列阵相对,两边瞬间争锋相对,剑拔弩张。听到门外动静,衙内又不断有巡防营士兵出来增援,逼得蹇硕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