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仲‘呲’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你便是要让老夫跟你学这驴打滚?”
周晨横了他一眼,仍然没理他。一个大夫,不管医术如何,首先要有医德。如此多伤员在,因为一句气话,他便能袖手旁观,医德一项他便难以过关。所以对他也不报什么希望,更不屑与他置气。前世只在电视剧中见人这么缝合过,根本没想起还要先将人绑住。被来这么一下,这才记起来,要先将人捆绑住再缝的。而陈皮反应过来,却在远处道歉。
“对不起东家,某不是故意的,实在太痛了,某没忍住。”
“没关系,某没经验。这次某先叫人将你绑住,你别挣扎。等捆好再动针。”
又叫周三和周忠过来,帮忙将人捆住后,周晨这才继续。一针下去,陈皮又一次嚎叫。即使被捆住,还被人按着,麻绳也依然被他挣扎得绷得嘎吱响,眼泪不由自主的便从眼角流下。远处观看的禁军,都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口水,然后转过头去,实在太凶残,让人看不下去去。陈皮的叫声,实在太凄惨,听得叫人头皮发麻。周晨无法,只得吩咐人找根木棍让他咬着,这才继续。
断断续续的缝合完,陈皮早痛得晕过去,而周晨也汗水湿透一身。期间手抖多次,伤口被缝得蜻蜓似的,好在顺利的缝合完。叫春兰帮忙包扎伤口,便起身对着身后的杜仲道:
“看清楚了么?便照这般处理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也不用你操心。”
杜仲看得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手不知觉的笼在袖口里颤抖。
“这、这、这等事情,老夫怕难以胜任。”
“那你给开个补血气的方子便走吧!”
周晨不再理会,转身走向下一个伙计。又是一阵穿针引线,又是一阵咬烂木头的‘呜呜’叫。伤员们听得又凄凉又害怕,有些尚清醒的伙计,甚至已经不想再呆在作坊治疗。嚎啕大哭着想妈妈,想回家。这等影响士气与团结的言语,自然要迅速制止。周晨不得不停下,起身教训那脆弱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