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望江楼,事情并没按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功亏一篑。在这个时代,顶端的商业斗争,似乎都只是政治斗争的延续。政治斗争不结束,商业斗争也很难见分晓。便如现在,有何进在,望江楼也不敢轻举妄动,错失良机。要等何进倒台,再斗天一楼,还得明年秋。那个时候,自己都要卷铺盖跑路了,还斗什么斗。看来天下第一楼,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怀着满腹心事,想找人倾诉。不知不觉,便走到望君酒肆。放眼整个洛阳,能让自己吐露心声的,似乎也只有这一处地方。
拍散一身风雪,挑帘进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瞬间如入四月人间。
娄望君挑了一眼,见着来者是他,又忙自己的去了。
店中央点着一塘篝火,边上围着几个貂皮厚袄的客人,伸着手,聊着天。
有好事者,挑眼见周晨夹风带雪而入,热情招呼道:
“好大个风雪,来这边烤烤火,暖暖身子。”
周晨进屋,将自己收拾停当,这才回应。
“多谢兄台照应。”
说罢,将酒葫芦抛给对方。对方也没客气,拔开木塞,仰头灌了一口,还未下咽,便被呛得喷出来,眼角带泪。塞上葫芦,抛还给周晨。
“公子这酒烈性。不是太白酿,便是近日兴起的留仙酿了。一直听闻这两种酒烈性,还未尝过,未曾想今日沾着兄台的光,尝到好酒。可惜被自己糟蹋了。”
听到他的话,一旁烤火的人,看向周晨,眼中无不目漏希冀。周晨接回葫芦,只当不知,挂回腰间。
“酒只要入嘴,就没有糟蹋一说。好酒之人,初尝烈酒,哪有不吐几口的。权当是交学费,不算糟蹋。”
“还是公子见识高,要不等我酒菜齐了,一起喝点。难得遇到公子这么年轻的好酒之徒。咱们也算同道中人。”
左右无事,陪他们聊会也好,权当交朋友。于是点头答应。
“今日有缘,得遇公子,实乃幸事。我姓陶名应字仲明,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小姓周,单名一个晨字,字无尘。”
“幸会。”
交换名姓之后,双方有了个基础的认识,称呼上便显得亲近些。
酒菜已备好,陶应邀周晨一起,准备开整。
“听陶公子口音,不似洛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