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带着流民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开阳。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他的心中满是感慨,既有回家的欣慰,更有对未来的沉重责任。开阳的重建还是靠糜家的借贷支撑,也不知自己离开几个月,情况有没有好转。去年遭火灾的开阳百姓,自己走之前还没安置完,也不知如今是否安置完毕。现在又带回几百流民,也不知财政能否承担得起。
一切的根源都是钱,财政薄弱,所以县衙应对每一个问题都捉襟见肘,所以每个问题都成了挑战。
回到开阳,想起这些问题,就让周晨头疼。闭门谢客,修整了两天,周晨回到县衙的第一时间,便召集了县丞王丰、县尉李狗子和主簿周忠,共同商议开阳发展的大计。县衙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众人围坐在一起,目光都聚焦在周晨身上。
周晨神情严肃,率先开口:“先说说我离开开阳的这段时间,你们各自的工作都有些什么进展,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县丞王丰清了清嗓子,率先说道:“县长,您离开的这段时间,开阳的重建仍在继续,主要的集市和船厂都已建设完毕。其他地方就比较缓慢,糜家的支持也在收缩。去年遭火灾的百姓,大部分已得到安置,我们给他们在城里重新建了房屋。只是还有一小部分,因为资金短缺,暂时还住在安置点。另外,那些原本带去开渠修路的流民或百姓,也因为资金问题,大部分遣散回家了。无家可归的仍聚集在安置点,偶尔带出去修修路,盖盖房。平时也就是县衙挤出点吃食养着。组织往河北和江东的商队两次,凤大哥往江东,郭兴往河北,这第二趟应该也快回了。现在就指望他们赚钱回来,继续建设开阳。”
周晨知道财政困难,没想到困难到如此程度。对王丰点点头,又转向李狗子。
县尉李狗子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掌柜的,您走的这段时间,治安方面还算稳定,只是流民太多,又没有长期稳定的工作安排他们,所以安置点经常有些斗殴事件。另外,县衙财政紧张,护城军的训练强度难以维持,现在已改成了三日一操了。”
李狗子说完,低下头,等待周晨的训诫。然而周晨也只对他点了点头,又转向周忠。
周忠负责司法刑名,如今开阳还算安定,所以并没有多少案件需要处理。看向周晨,有条不紊地说道:“掌柜的,自您离去这段时日,开阳在司法刑名方面还算平稳。仅有几起小偷小摸的案件,皆是因生活所迫而起。我已按照律法处置,对犯事之人进行了教育与惩戒,同时也分发了些救济物资,望他们能改过自新,不再重蹈覆辙。”
说完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那些那些受灾百姓和流民不尽早安置,我担忧日后治安与司法问题会日益复杂。不同地域之人汇聚,难免因习俗、利益等问题产生冲突,若处理不当,恐生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