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邱琳来到凉亭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敢相信,许振峰真的来找她了。邱琳记得许振峰是不认识她这个家的,只是提亲的时候,许振峰跟着家里人来过一次。后来再怎么叫他来,他都不愿意。所以每一次回娘家,她都很难堪,总是被父母数落。再后来他就很少回家了,跟父母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邱琳隔三岔五地便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近况如何。然而每次通话时,母亲往往才说了寥寥数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高丽虹对于自身心脏存在的问题心知肚明。除非是真正激怒她、令她气急败坏到难以自持的程度,否则她的身体通常不会出现太大的状况。
可每当思绪飘向自己的小女儿时,高丽虹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
当初,父母精心为她挑选了几位出身名门望族、前途无量的公子哥,可这丫头却偏偏不听劝告,执意要嫁给那个声名狼藉的烂赌鬼!
一想到这里,高丽虹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胸口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都平息不了。
其实,并非高丽虹不愿与女儿多聊些贴心话,只是每每提及此事,她都会被这不争气的孩子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而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对她本就脆弱的心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有时甚至会让她感到难以承受。
这也是邱琳不敢再忤逆家里人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真的害怕自己会铸成大错。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你!前两天我有回饶北,听许冰说你去潮市参加什么斯诺克比赛?我留了一把钥匙给你,你有没有回家看一下呢?”
邱琳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力一般,软绵绵地挂在许振峰坚实的身躯之上,仿佛她与他已然融为一体,又恰似一块黏性极强的狗皮膏药,牢牢地粘贴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我还没有回家!比赛刚刚结束,我便马不停蹄、一刻不停地从潮市直奔这里,只为能快些抵达诏平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