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迪亚帝国的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漫过伊尔森帝国南部平坦而肥沃的土地。数十万士兵组成的钢铁洪流向前推进,马蹄卷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赫尔曼公爵端坐在装饰着家族纹章的战马上,遥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微笑。伊尔森国王的死讯如同最好的进军号角,而前方的景象更是印证了他的判断——敌人毫无准备。
一路上,他们看到的尽是空无一人的村庄,田地荒芜,房屋破败,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遇到。偶尔有几支伊尔森的边境巡逻队试图骚扰,但在卡林迪亚大军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如同螳臂当车,很快就被碾得粉碎。“坚壁清野?”赫尔曼公爵勒住马,看着一座被搬空、甚至连水井都被填埋的村庄废墟,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伊尔森人倒是学得挺快,可惜…只学到了皮毛。没有强大的后勤支撑,这种行为不过是慢性自杀。”他挥了挥手,大军继续前进,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废墟。
卡瓦诺伯爵,这位经验丰富、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将领,作为赫尔曼麾下的先锋大将,此刻却感到一丝不安。他策马来到赫尔曼公爵身边,眉头微皱:“公爵大人,这一路…也太平静了。”
赫尔曼看着他:“怎么?卡瓦诺,打了半辈子仗,现在反而害怕没有敌人了?”
卡瓦诺伯爵摇摇头,表情凝重:“并非害怕,大人。只是…太反常了。我们已经深入伊尔森国土近百里,除了那些被主动废弃的村庄,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遇到。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担心…伊尔森人是不是在前面布下了什么陷阱?”他久经沙场,深知战争的诡谲,这种一帆风顺的推进反而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陷阱?”赫尔曼公爵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卡瓦诺,你太多虑了。伊尔森的精锐估计被弗里曼那个老家伙捏在手里,正在稳固王都呢。老国王刚死,几个皇子内斗不休,他们哪还有余力在这里布下什么像样的陷阱?就算有,在我们数十万大军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老国王的死,让他觉得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向卡林迪亚倾斜。
卡瓦诺伯爵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看到公爵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公爵大人一向刚愎自用,尤其是在这种“顺风顺水”的时候,更听不进不同意见。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前方。
又行进了大半日,前方斥候终于传回了令人兴奋的消息——发现了一座中型城镇!城墙看起来还算完整,城楼上甚至还飘扬着伊尔森的旗帜!
“终于逮到条大鱼了!”卡瓦诺伯爵精神一振,立刻向赫尔曼公爵请命,“大人!请允许我率领先锋营,拿下这座城镇!也好让兄弟们开开荤,提振一下士气!”连日来的急行军和“寸功未立”的憋屈感,让他渴望一场真正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