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墙壁,散发着无机质的寒意。沈青蚨被带入的隔离观察室,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笼子”。面积不大,约莫十余平方米,除了墙角一张固定在地面上的金属床榻和一套简易的盥洗设施外,再无他物。墙壁光滑如镜,却并非反射影像的普通镜面,而是某种能够监测细微能量波动和生理变化的特种材料。天花板上,数个不同类型的传感器正无声地运转着,红的、绿的指示灯交替闪烁,如同窥探人心的眼睛。
“沈青蚨先生,请在这里暂时休息。每日三餐会定时送达。如有任何生理或精神上的不适,请立即通过墙壁上的通讯器告知我们。”一位身着白色防护服,脸上戴着呼吸面罩,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的工作人员,在留下这番公式化的交代后,便转身离去。厚重的合金门随之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隔绝了内外。
沈青蚨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金属的冰凉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打量着这个“囚笼”,心中百感交集。他理解玄门管理局的谨慎,毕竟“虚空藏”残片和“摆渡人”印记的危险性毋庸置疑。但这种被当做潜在威胁和污染源对待的感觉,依旧让他感到一丝苦涩和压抑。
他伸出右手,仔细端详着手背。那枚漩涡状的印记此刻虽然隐匿无踪,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持续存在的冰冷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深深植根于他的灵魂之中。这东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也不知道“摆渡人”能通过它做到什么程度。
而那枚“虚空藏”残片……沈青蚨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它那妖异的光芒和令人心悸的波动。它不仅仅是危险,更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充满了未知的诱惑与毁灭。它能放大人的心魔,那它自身呢?它是否也有“意识”?它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呼……”沈青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必须保持冷静,积极配合调查,同时也要想办法自救。他尝试运转体内的巫咸之力,却发现它们如同凝滞了一般,运转得异常艰涩。显然,之前在“摆渡人”意识空间中的消耗,以及灵魂受创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代价机制吗……”沈青蚨苦笑一声。任何强大的力量,果然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这次虽然侥幸逃生,但灵魂的创伤和“摆渡人”的印记,就是他必须承受的后果。
就在他凝神内视,试图调理自身气息的时候,隔离室的墙壁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柔和的扫描光束从天花板的某个传感器中射出,缓缓扫过他的全身。光束所过之处,带来一丝微弱的麻痒感。
“例行检查开始了么?”沈青蚨没有抗拒,任由那光束仔仔细细地扫描着。他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后续更详尽、更具侵入性的检查,恐怕还在后头。
与此同时,在玄门管理局地下最深处的S级隔离库内,气氛同样紧张。
数名顶尖的技术专家和研究员,身着厚重的多层防护服,正隔着一道数米厚的特种观察窗,紧张地注视着隔离库中央那个被无数能量导管和监测仪器包围的特制容器。容器内,正是那枚“虚空藏”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