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在家中也是难安,偏巧这是李芫娘又上门来。
李伯一时没了主意,佑儿只得亲自到门口迎她:“真是对不住李小姐,我家大人今日去都察院了。”
李芫娘举止得体,说起话来也是轻柔:“是我突然来叨扰你们了,不过我今日并非来找宋郎君。”
佑儿见她欲盖弥彰看着自己,有些生涩的笑道:“姑娘不是来找我家大人的,难不成是……”
“正是来找郑姑娘的。”李芫娘抢白了她的话,径直往游廊里头走去。
佑儿微哂,她本来是要说来游园的呢。不过见李芫娘还晓得自己的名字,看来是费心了。
主人家不在,佑儿只得请她去花厅小坐,上过茶后见她只低头品茶,反到让佑儿坐也不是,站着也累。
她气定神闲,佑儿便朗声问道:“不知李小姐找奴婢是为何事?”
李芫娘虽为坐在上首,可上下打量佑儿,却带着上位的姿态。
本来如幽兰的美人,平添了几分俗气。
“宋郎君身边是姑娘在伺候?”李芫娘看似随意发问,可藏在袖里的手却掐得泛白。
佑儿若是此时还不知她是何意,那真是这么多年白混了。
“都是挼风在大人身边伺候,奴婢只是随行帮衬吃食撒扫。”
李芫娘心头一喜,脸上僵持的笑意自然了些,笑着让佑儿陪她坐下说话。忍着羞意道:“既如此,想必宋郎君在山东并未纳妾收通房?”
“大人一心扑在公务上,这些自是没有的。”佑儿不敢坐下,只站在原处答话。
李芫娘笑意清浅,却如春风化雨,见佑儿并不坐下,心里满意她是守规矩的。
“听闻郑姑娘是汝州府人?往年宋郎君在我家中与父亲议事时,还提到过汝州漕运支流交错,是经商往来之重地,想必郑姑娘的见识也是广阔的。”
在这些贵女眼中,商贾之地必然是下等州府,见识学问当属诗书礼教。
佑儿只当她是与自己说闲话家常,倒也不在意她话里的深意:“奴婢是汝州人,不过小姐说的漕运这些,奴婢是全然不懂。”
李芫娘今日来,一是因为那日瞧见宋辙对自己冷淡,又见他与佑儿之间举止来往亲近,心头就起了些酸意。二是晓得今日宋辙去了都察院,便想着算准时辰与他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