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穴深处，第二头怨灵蟒的红瞳如血月般亮起。
苏婉儿背靠岩壁，指尖深深抠进石缝。焚心丸的药效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剧痛——每根经脉都像被烙铁烫过。
"青云叛徒......"
巨蟒缓缓逼近，体表那些女子面容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唱。
"死......"
腥风扑面！
苏婉儿想躲，双腿却像灌了铅。她眼睁睁看着血盆大口逼近，甚至能看清喉间蠕动的倒刺——
"铮！"
一道金光贯穿蟒首！
裁星剑的星光如银河倾泻，将怨灵蟒钉在岩壁上。黑血喷溅，那些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啸。
苏婉儿抬头。
林轩站在洞口的微光中，周身缠绕着金色符文。他的瞳孔完全变成淡金色，皮肤下隐约有流光游走。
"你......"
她刚开口，就被喉间涌上的血腥味呛住。
林轩一步跨到她身前，抬手虚握。裁星剑"嗡"地飞回手中，剑尖直指怨灵蟒：
"散。"
言出法随！
巨蟒身躯剧烈抽搐，那些人脸一个接一个爆开，化作黑烟消散。
整个洞穴都在震颤，碎石簌簌落下。
林轩转身抱起苏婉儿，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撑住。"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苏婉儿想骂他乱来，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视线越来越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林轩眉心那道新出现的金色纹路——
像是一片叶子。
......
林轩再睁眼时，已经站在荒村外的古道上。
怀里的苏婉儿呼吸微弱，幽冥草的玉盒仍紧紧攥在她手中。小狐狸蹲在肩头，尾巴不安地扫过他脖颈。
"你失控了。"
它金瞳闪烁："刚才那招'言咒'，消耗的是她的寿元。"
林轩浑身一僵。
他低头看去，苏婉儿鬓角竟多了几丝白发。
"我......"
喉咙发紧，骨骼上的金色符文迅速暗淡。那种玄妙的状态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先找地方疗伤。"
小狐狸跳下肩膀，指向远处："那边有炊烟。"
那是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十几间茅屋稀疏地散布在山坳里。奇怪的是，时近正午，田间却不见人影。
走近了才发现更诡异的事——
村口的老槐树上挂满符箓，每张符上都画着扭曲的血鸦。屋门紧闭，窗缝里渗出暗绿色的烟雾。
"疫病。"
林轩皱眉。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药奴村的地牢里就弥漫着类似的腐臭。
小狐狸突然炸毛："后退！"
"吱呀——"
最近那间茅屋的门开了，走出个拄拐的老妪。她整张脸都缠着脏布，只露出双浑浊的眼睛。
"外乡人......"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快走......黑死瘟......"
她突然剧烈咳嗽，布条下渗出黑血。
林轩上前一步："可有干净的水源？"
老妪摇头，拐杖指向西边："溪水......都染了......只有......咳咳......山神庙的井......"
话未说完，她突然栽倒在地。缠脸布散开，露出下面溃烂的面容——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