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但不用你动手。你只需在得手后,打开暗门放我进去。”
“那之前你在哪?”
“库房。”
陈乐收起图纸,“初五那晚,我会提前潜入库房等候。”
露儿咬着下唇,思绪纷乱。
这计划听起来可行,但风险太大。
万一赵寒山没喝下药酒,万一暗门打不开,万一匣子里根本没有卖身契......
“怕了?”
陈乐突然问。
露儿抬头,正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解——他明白她的恐惧,但不会因此手软。
“我......”
露儿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在想,拿到卖身契后,我们怎么离开京州?赵寒山势力庞大,城门都有他的眼线。”
陈乐从腰间解下一块铜牌放在桌上:“认识这个吗?”
露儿凑近一看,铜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鹰,底下是“北镇抚司”四个小字。
她手一抖,差点碰倒油灯。
“你是锦衣卫?!”
“假的。”
陈乐淡然道,“但足够唬住守城士兵几个时辰。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我们早已远走高飞。”
露儿心跳如鼓。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危险——伪造官印是死罪,更别说是锦衣卫的腰牌。
可事到如今,她已无路可退。
“好。”
她终于点头,“我答应你。”
陈乐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下药前你先服下,免得自己也中了招。”
露儿接过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陈乐的手掌。
他的皮肤冰凉,像一块浸在井水里的石头。
她突然有种冲动,想握住这只手,感受它的温度。
但她没有。
“还有一事。”
陈乐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赵寒山来之前,会有人先来‘验货’。”
露儿脸色刷地变白。
这是赵寒山的怪癖——每次来望月楼前,都会派心腹先来检查她身上有无异样,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是周师爷......”
她声音发抖,“他眼睛毒得很,这药......”
“不是寻常蒙汗药。”
陈乐胸有成竹,“无色无味,银针试不出,连赵寒山自己都察觉不了。周师爷再精明,也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