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略有耳闻。”
“冯七是血手帮三当家。”柳无眠把玩着令牌,“他最近接了一单生意,要杀一个人。”
“谁?”
“你。”
方弃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跑堂的闻声抬头,柳无眠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为...为什么?”方弃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你在楼外楼多管闲事。”柳无眠眯起眼睛,“血手帮最讨厌别人插手他们的生意。”
方弃突然想起陈山说的话——柳无眠和冯七是一伙的。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那你...”
“我和冯七不是一路人。”柳无眠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确切地说,我是来调查血手帮的。”
她从怀中取出方弃的玉佩,放在令牌旁边:“这玉佩上的纹路,和血手帮总舵地砖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你从哪得来的?”
方弃茫然地摇头:“家传的,从小就在我身上...”
柳无眠审视着他,似乎在判断真假。
片刻后,她收起令牌和玉佩:“我需要一个诱饵,引出冯七背后的主使者。你正好合适。”
“诱饵?”
“就是送死的。”柳无眠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别担心,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手。”
方弃的脑中闪过无数小说情节——英雄救美、将计就计、深入虎穴...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江湖经历吗?
“好!”他一拍桌子,“这任务我接了!”
柳无眠似乎有些意外:“你不问问细节?”
“大丈夫行事,何须瞻前顾后?”方弃豪气干云地说,完全忘了刚才的胆怯。
柳无眠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今晚子时,城西乱葬岗见。”
她起身欲走,又回头补充道:“对了,别告诉你那个小书童。”
方弃正想问她怎么知道陈山的事,柳无眠已经飘然下楼,红衣在楼梯口一闪而逝。
他呆坐片刻,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追下楼,却被跑堂的拦住。
“客官,三壶碧螺春,共三两银子。”
方弃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尴尬地笑了笑:“记在账上...”
跑堂的脸色一沉:“本店概不赊账。”
就在方弃进退两难时,一枚银锭从门外飞来,精准地落在跑堂手中。
门外传来柳无眠的声音:“他的茶钱,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