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主听得出萧血染并不想跟戴曦烨的事有过多牵扯,也笃定自己不会责罚与他。
“我是说,这次要是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会不会太娇纵她了。”
萧血染眼眸深沉,深吸一口气,在深思熟虑后刚准备说话,便被另一侧白发青年打断了。
“要我说,陛下您就不能太惯着小殿下!该说就说,小孩子嘛,训两句就是了,能脱层皮还是掉颗牙的?”沈玄度摇着手中的折扇,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轻轻的瞟了萧血染一眼,继续说道:“罚,还是得罚!”
圣魔主眼底闪过一丝轻松。他抬眸看向沈玄度,来了兴趣:“那你说,该怎么罚?”
沈玄度幽幽地看着下面生死不明的张灵玉,轻笑一声,道:“小殿下重情重义,估摸着年少无知,被这小男孩儿骗了也情有可原。”
“那就罚他一死,断了小殿下这段孽缘,也算是给了她个教训,省的劳烦陛下开口,伤了爷孙和气不是?”
萧血染拳头不由得一紧。
圣魔主赞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斟酌再三,开口道:“我这孙女,打小就长在玉祈府,是我的疏忽,也是我多年来的痛。”
“您可别提这事儿了,提起来我就来气。”沈玄度一合折扇,道:“据我了解,小殿下在玉祈府受尽苦楚和欺辱,长大来了还要受整个正道的折磨。现在多亏回了自己家,有了陛下的庇护,这才让这种对小殿下有非分之想的宵小遭了报应。”
沈玄度的话乍一听是在唠家常,实则是替圣魔主处死张灵玉找了个好借口。白发青年不愧是他的解语花,简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萧血染沉默,圣魔主为何非要等到这时才处死张灵玉,就是等着沈玄度这番话的意义。至于戴曦烨,她压根儿就不是红袖招的人,更谈不上奸细,所以圣魔主才放任她这么拿捏星河司,顺便还替他打压了金家一头。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戴曦烨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一颗能狠狠地打抓妖局脸的棋子。
他脑海里想不起别的,唯独出现的是一副如月色般寂静的眼眸。情绪不会影响她的眼眸,好像永远都是一潭死水。看久了才能看出瞳孔下那份平静的悲伤。
起初他觉得她那样幸福,有举世无双的实力,耀眼瞩目的成绩,肯为她卖命的亲友,还有令人羡慕的出身。她不应该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