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走廊的转角处,一个戴着高顶礼帽的男人斜靠在墙边,手中握着一根金属水管。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萨博的礼帽微微倾斜,阴影中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当路飞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抬起手,金属水管轻轻横在了路飞胸前。
"路飞。"
熟悉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路飞的耳膜上。
他的脚步猛然顿住。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路飞缓缓回头,草帽下的阴影中,那双原本冷漠的眼睛微微睁大。
萨博缓缓抬头,帽檐下的金发滑落,露出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记忆中的小雀斑已经褪去,但左眼那道伤疤依然清晰。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暖,却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好久不见(撒西不理)。"
路飞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变得急促。
右手死死攥着心口的衣服,指节泛白,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即将滴落时被萨博的拇指接住。
萨博的笑容依旧温暖,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心疼:"你变了很多啊,路飞。"
路飞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萨博的脸,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幻觉。
萨博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按在路飞的肩膀上:"艾斯的事……我都知道了。"
路飞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萨博没有躲闪,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几秒钟的沉默后——
"萨……博……?"
路飞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萨博的笑容更深了:"嗯,是我。"
路飞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松动。
萨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一个人扛着,笨蛋弟弟。"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锁。
路飞的瞳孔剧烈震颤,大颗大颗的泪珠突然夺眶而出,砸在萨博的手背上。
但他仍然倔强地咬着嘴唇,直到鲜血渗出。
肩膀微微颤抖,他低下头,草帽彻底遮住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