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抽屉打开了。里面是一本皮面日记本,封面上烫金的"E.B."字母依然清晰。我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日期显示是1846年9月。
"'父亲越来越古怪了,'"我读出那褪色的墨水字迹,"'他整夜在地下室工作,禁止任何人进入。昨晚我听到尖叫声,但当我询问时,他声称那只是风声。玛莎告诉我,仆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说城堡闹鬼...'"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从我背后袭来,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我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城堡中回荡。
没有回答,但我确信听到了——是什么?——一声轻笑?也许是木料在夜风中收缩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阅读日记。
接下来的几页记载了艾德琳对父亲行为的担忧,以及城堡中发生的怪事——物品莫名其妙地移动,夜晚走廊里的脚步声,还有她多次提到的一个"穿白裙的女人"。
"'今晚我又看见她了,'"我读到,"'站在花园的玫瑰丛中,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是母亲的脸,但母亲已经去世三年了...'"
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作为理性主义者,我当然不相信鬼魂,但这些文字确实营造了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我决定把日记带上,继续探索。
走出书房时,我注意到走廊尽头的镜子。出于习惯,我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在镜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女人。但当我猛地回头,走廊空无一人。
"疲劳和光线玩的把戏,"我告诉自己,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二楼是卧室区。我选择了最大的一间——想必是主人的卧室。四柱床上挂着破旧的帷幔,梳妆台上摆着发黄的香水瓶和银质梳子。我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维多利亚时代的礼服,保存得出奇地好,仿佛在等待主人再次穿上它们。
当我触摸其中一件深蓝色天鹅绒礼服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到全身。我猛地缩回手,礼服却自己晃动起来,像是被无形的身体穿着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落地,如同一具倒下的尸体。
"这不可能..."我后退几步,撞上了梳妆台。镜子中,我看到自己的脸苍白如纸,而更可怕的是——镜中的我背后,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正缓缓抬起手,指向房间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