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内部比外观大得多,仿佛空间在这里扭曲了。走廊两侧是无数的门,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家族纹章——艾琳认出了德·蒙特莫伦西家的乌鸦,还有其他几十种鸟类符号。
"所有双生子家族,"塞莱斯特轻声道,"我们从来不是唯一受诅咒的。"
走廊尽头是一段螺旋向下的楼梯,深不见底。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耐烦:"下来,孩子们。我已经等了八个世纪,耐心是有限的。"
楼梯似乎永无止境。随着他们深入,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却不是自然的寒意,而是一种渗透灵魂的冰冷。艾琳注意到墙壁上的符号逐渐变化——最初的刻痕是简单的双鸦,越往下越复杂,最后变成了痛苦扭曲的人形。
终于,楼梯终止于一扇黑色大理石门前。门上用血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巨大的泪滴,内部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人影。
"准备好了吗?"克莱尔问,她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坚定。
艾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宽敞,像一个圆形剧场。中央是一个凹陷的石台,周围环绕着七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一个人形——不,是曾经的人形,现在只剩下干瘪的皮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液体。石台中央坐着一个...东西。
它有着大致的人形,但比例古怪——过长的四肢,巨大的头部,皮肤呈现病态的灰白色。最令人不适的是它的脸:没有五官,只有平滑的皮肤,像是一个未完成的雕塑。当它"转向"他们时,艾琳感到一种被无形视线穿透的恐怖。
"啊,"它说,声音突然变得悦耳动听,像是多个声音的混合,"终于,完整的集合:两个天然的双生子,两个人为的联结,还有一个..."它的"目光"停在克莱尔身上,"守护者血脉。"
马库斯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胸口:"它在...吸取我..."
确实,艾琳看到一丝丝微弱的金光正从马库斯体内流出,飘向那个生物。理查德试图阻止,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停下!"克莱尔喊道,举起她的银瓶,"否则我毁了这最后的记忆精华!"
生物发出一声类似笑声的刺耳声响:"愚蠢的孩子。你以为那是什么?那是我的一部分。八百年前,第一批守护者捕获我,将我分裂——力量被封印在七个容器中,记忆被分散到血脉里。"它指向周围的干尸,"这些是我的第一批狱卒。德·蒙特莫伦西家族只是后来无数实验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