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真香,还有这颇有嚼劲的丸子,我竟从未见过。”
德子回答:“姑娘说是什么,珍珠乳茶,还问严掌柜要不要合作售卖呢。”
容奕大力赞同:“到时候每日都给本……”
话未尽,他口中忽然涌出大量红色。
德子大惊失色:“属下这就去将她拿下!”
容奕不甚在意地擦去血迹,骂他:“滚回来。”
“与肖姑娘何干,是你主子我,毒发了。”
他的语气中无甚不甘,更多的,是饱含“早知如此”的无奈和妥协。
德子的眼泪毫无预兆涌了满面,他跪在华仲景身前连连磕头。
“华大夫,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容奕笑他:“哭什么,这毒他解不了,别强人所难了。”
华仲景一时间听不出容奕这话是真心还是嘲讽。
但病患当前,他万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容奕被扶去榻上,浑身都在发抖:“华冰块,我也不为难你,能给我开点麻沸散么?”
他闭上眼,感受体内越发清晰的痛楚。
“好疼。”
太疼了。
“腐心蚀骨”,名不虚传。
这是他晕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华仲景立刻开始为他施针,德子一个劲抹着眼泪问:“主子会没事的对不对,您是不是能解这毒?”
华仲景诚恳依旧:“不能。”
他说:“但我能让他走得不那么难受。”
以针刺封闭感官,让他忽略一部分痛楚。
对这“腐心蚀骨”他也算有所研究,它源自沐国天原门,据说是从尸骸中提炼出来的毒物,毒入肺腑后如同痨症,弥留之际脏器崩坏无法呼吸……剧痛而亡。
他不明白天原门为何要做出这样歹毒的东西,只知道容奕已经被这毒折磨了数年之久。
刚中毒时,他还是个孩子,太医说他活不过三年,他却硬生生熬到了如今。
为了救他,李家用尽人脉,让神医谷欠下人情。
可惜这些年他生死反复,身边揪出不知多少叛徒,那毒,也渐入了肺腑。
或许让他静静离去,反而是种解脱。
裴子清来时,德子如同失了魂般瘫坐在地上。
容奕无声无息闭着眼睛,毫无动静。
裴子清颤抖地探上他鼻息,才狠狠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