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抬头看了她勇哥一眼,啥也没说。
在外人面前,她听她相公的。
他们又说出了那句让如意发笑的话。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肖字,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啊。”
多讽刺啊,她爹身受重伤生死不知的时候,他们不提一家人。
如今挣了银子盖了房,买了西瓜挖了塘,“一家人”就来了。
如意相信她爹是明白人,不会被这父子二人粗糙的哄骗带偏。
她爹只用一句话将二人绝杀。
“那我们欠下的一百两银子,爹也会帮着还的,对吧?”
“眼看半年之期就要到了呢。”
说起来,县令大人查出肖勇受伤缘由时就要判老宅赔银子来着,谁知他父子俩这么不要脸,火速休妻。
老太太更是将死猪不怕滚水烫贯彻到底,一力担下债务,然后就签了那净身出户的休书——
人是我打的,债是我欠的,但我就是没钱,怎么着吧?
老宅父子俩沉默。
差点忘了,大房还有债务要还。
可……
肖老三并不放弃。
“听说那绿色的瓜果在镇上卖到好几两一个,望月楼里一小碗用它做的汤就是300文,区区一百两对你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吧?”
“大哥你这些日子发达了,该不会只管自己富贵,却抛下亲爹不管吧?”
哟,这是和好不成,就来道德绑架?
肖老头也是一脸失望和难受。
王英担忧地握住了肖勇的手。
不是怕他糊涂,是怕他难受。
她不乐意看相公受委屈,语气极不耐烦地问。
“没记错的话,昔日那分家文书和断亲文书上,是不是也有这位亲爹的手印?”
肖老头无言以对,便换个角度逞威风。
“男人说话,有你这个妇道人家什么事?”
肖勇立刻不干了。
“我就爱听英儿的。”
如意高高挺起胸膛。
就是!咱们都爱听娘的,咋了!
肖老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七尺男儿!”
肖勇却满脸骄傲。
到底还记得自己是有求而来,肖老头逼自己冷静。
虽说距离明年童生考试还有半年多,可没有先生指导,他们连考试流程都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