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头一回挨训,早习惯了。
纵使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对上裴子清的非暴力不合作,太子还是气的够呛。
“得,孤不跟你这倔驴犟,孤去小八的酒楼吃饭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快饿死孤了。”
天大地大比不上吃饭的事大,总归那些个小祖宗在大牢里有的吃有的住,兴许裴子清关他们两天泄了愤,自个儿也就能把人带走了。
只能说太子还是太天真,他人刚走,裴子清就换上官服走进大牢。
二世祖们正吊儿郎当冲狱卒们吆喝。
“都聋了不成,爷说了要吃烧鹅,还要喝上好的花雕,听不见啊?”
“老子说要最漂亮的姑娘!”
“知不知道我爹是谁?再不去,信不信老子让你全家鸡犬不宁?”
裴子清冷笑。
这就是京城富贵人家养出来的玩意儿。
自打来到望县赴任,裴子清就将衙门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毕竟前头那个是高贵妃的人,他的人可不敢用。
但即便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手下,面对这群高官之后,也有些无从下手。
裴子清把人支走,吩咐了一番。
那些个纨绔以为他们是给自己跑腿,还十分自得地翘起二郎腿。
什么狗屁铁面县令,不就是个狗屁九品芝麻官。
能管得到他们头上?
裴子清觉得自己这几年确实是太低调,要不然怎会让人忘了他曾经的诨名。
倒是有几个认出他的瞬间老实,还抽空提醒一下同伴。
奈何纨绔之所以是纨绔,就是因为他们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什么裴子清什么小霸王,屁都不是!
裴子清也不着急,自行坐下开始喝茶。
纨绔们嚷嚷够了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冲裴子清嚷嚷。
“喂,那个县令,给本公子倒杯茶。”
裴子清笑眯眯取了个新壶新杯,倒满。
方才说话那人叫齐威,有个兵部侍郎的父亲,从小跋扈,一年前他和人发生口角,就让家丁打人,导致对方重伤几乎丢了命,后来找人买了个死囚替罪。
他根本没把望县之行当回事,太子哄他们说就是来走个过场,他真信了。
这会儿见县令“巴结”,他乐呵呵觉得长了脸,压根没注意到身边原本离他挺近的几人正火速捂脸躲远。